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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我看,没这么复杂,那天晚上他们两个的装扮我都看了,倒不像是潜入的奸细,反而是在躲避什么人,偷偷摸摸的,就好像是离家出走似的。”
苻生虽然不知内情,但他的直觉很准,居然只凭这个,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单凭这东晋皇室中人的身份,就绝不能放任自流,否则必有后患。”苻坚改变了主意。
之前他不想帮苻生找人是怕他分心,可现在关系到国家的安危了,那他就不得不重视。
“那你就是答应帮我找人了?”苻生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他只要结果就行,所以一听这话,便大喜过望。
“堂兄放心,只要他们还在我前秦的国土上,就绝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苻坚笃定这一点。
“好,那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我先回长安主持大局,你留在此处搜查他们,如若能抓到,哦不,是找到他们,千万别伤了他,我难得这么想要一个女郎呢。”
苻生再三叮嘱后,便开始画饼了,“一旦事成,我必定记你一大功!”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方许诺道。
当然了,苻生向来说一不二,苻坚也信他的信誉,而且回长安参与夺位之争,和留在这里探查奸细和美人,哪个更稳妥,苻坚还是很清楚的。
虽说从龙之功是好,但风险也大,尤其是这会儿大王刚经历了长子谋反未遂的事,恐怕猜忌之心正盛,他这个宗室子,还是不要掺和,稳妥些吧。
“堂兄放心吧,”思及此处,苻坚便点头应下。
“好,一切就拜托你了!”苻生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就这样,两兄弟达成了一致,苻生先行一步返回了长安,而苻坚则留在了咸阳探查独孤珩他们的下落。
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对方,但凭着苻生的描述,他很快就确定了几个线索,两个汉人,一男一女,女子看不见且姿容绝世,男子亦是生的俊朗,且武力不低,从东晋到前秦,路途遥远,且据客栈的老板说,两人骑了两匹好马。
那么这些线索堆积起来,要找人,就方便的多了。
韩琦他们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些,再次乔装打扮已经隐去了音容笑貌,可是周身的气质做不了假,而最关键的,就是那两匹马。
氐族人是游牧民族,惯会识马,偏生韩琦和独孤珩都忽略了这点,也因此,他们没过多久就被苻坚抓住了。
韩琦的武力值确实不低,但也不可能带着独孤珩在众多士兵中杀出重围,最后被俘虏是肯定的,索性苻生要定了独孤珩,苻坚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独孤珩又坚持绝对不和韩琦分开,苻坚也就只好将两人一同带走,悄悄的回到了长安,偷偷将人先安置在了自己的一处郊外府邸中,还提供了精细的饮食住所条件,一切皆是仿照他们汉人的习俗。
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苻坚给他们提供的衣服,给独孤珩的是女装也就算了,偏偏还是氐族人的服饰,而给韩琦的反倒遵循了汉人的风格,或许这跟他推测韩琦是皇子,而独孤珩是公主有关系。
苻坚了解汉人的文化,女子,哪怕是皇室出身的女子,他们的未来也由不得自己,穿什么衣服更是一种试探与服从。
而男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皇室的男子,他们注重颜面,轻易不能折辱,特别是这会儿他们前秦还没打算跟东晋撕破脸的状态下。
这样的错误认知也带给了独孤珩和韩琦一点好处,至少现在,苻坚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韩琦身上,这让后者感觉些许安慰,因为这就意味着,他的公子暂时还是安全的。
直到苻坚看到了身着氐族女子服饰的独孤珩,韩琦的这种想法就被打破了。
他清清楚楚的从苻坚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以及迫切想要占有这份美丽的强烈欲望,韩琦也是男人,他自己还对独孤珩抱着不可言说的隐秘情意,自然对这种炙热的眼神不陌生。
但自己的情感是一回事,别人胆敢用这种眼神看他公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韩琦这会儿自是当仁不让的挡在了独孤珩身前。
“你给我放尊重点!”他毫不客气的怒斥对方。
“我自觉很尊重啊,”苻坚摊开手,一脸无辜,“倒是你们两个,完全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呢。”
“你!”韩琦怒了,上去就准备动手,但房间里的侍卫们也同时围了上来。
“好了,阿琦,冷静点,”关键时刻,还是独孤珩拉住了韩琦,“我们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是,阿姐,”韩琦不情不愿的退回了他身边。
“你们的相处方式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啊,”明明称呼毫无破绽,但苻坚就是看出了不对劲,“汉人的姐弟之间似乎不是这样相处的吧。”
“阁下是氐族人,又如何了解我们汉人的习俗?”独孤珩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
“别的不敢说,你们汉人的规矩,我可是学了好久,自诩是个精通之人呢,”苻坚抬了抬下巴,对此很是得意。
“是吗?那阁下可知我现在穿的这身衣服,与我们汉人的,有什么区别吗?”独孤珩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氐族服饰。
“不过是左衽和右衽的区别罢了,”苻坚轻松回答道。
“那左衽和右衽在我汉家文化中代表的意思是什么,想必阁下也清楚的很吧,”独孤珩闻言,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