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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闻着他身上的酒气,赶紧把人拉到旁边来,往屋子看了看:“你怎么也出来了?”
“看着你在这里坐着,来瞧瞧。”顾凛罕见地穿了件白色的长袍,腰间洗着缀墨玉的丝绦,俊美无比。
有些醉了的林真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突然色字当头,勾着他的脖颈往下压。
“咳咳——”林阿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里,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一样看着林真,瞅瞅左边屋子,瞅瞅右边屋子,压低着声音道,“还不快过来!”
“……”
林真咳咳两声,勾着顾凛的手放下来,走到林阿爹身边。
林阿爹拉着他手,带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一下子把门关上:“他年纪小,你这个当叔叔……”林阿爹卡壳儿了,“你要当个大人,方才要不是我是其他人,可怎么得了!”
酒劲一上来,被顾凛那张脸一引诱,差点儿做出那事儿的林真本来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和顾凛在一起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被林阿爹说着,有些难为情。
他连忙伸出手:“阿爹,我知道了。”
“我瞧你不是很知道,”林阿爹望着自己最疼爱,也让林家成为如今模样的林真,指着椅子,“坐那儿去,我有些话要问你。”
今天人多,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林真知道林阿爹现在要跟自己谈论的必定是与顾凛的事,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林阿爹的对面。
林阿爹瞧着虽然足足二十九岁,过几个月就三十,却半分不显老态,招人怜爱的林真,语重心长地道:“你和栓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林真没有隐瞒:“正经在一起是他考上举人后。”
“考上举人后?”林阿爹没想到这么早,离现在三年多四年了,那会儿顾凛才几岁,十四岁多,十五岁少一点。
林阿爹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自家哥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真知道林阿爹误解了,以为是自己先瞧上顾凛,把小崽子骗上贼船。
反正早就是一家人来,林真没有瞒着,对林阿爹道:“阿爹,不是我这头老牛去够嫩草吃,你儿子我一开始是真把他当孩子养的,从府城回来那年的路上,他先跟我说了些话。”
他觉着有必要跟林阿爹说说顾凛这个小崽子的真面目,真不是他要吃嫩草,是嫩草塞他嘴里。
林阿爹摇头,“你个臭小子你别骗我,栓子那孩子一个月不说一句话都行,他会对你动心思?”
“肯定是你自己想多了。”
“别想蒙你阿爹。”
“你也不瞧瞧你刚才啃人……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栓子的。”
林真:“……”
他望着林阿爹,觉得那小崽子平日里的模样真是太能唬人了,谁能想到他私底下是那副样子。
喝了酒,林真的想法也大胆了,想着顾凛红着脸让自己吃他的嘴,想着顾凛面对欲望,第一次手足无措的模样,还有被自己用手释放后起伏的胸膛和带着些许红晕,微微蹙紧的眉。
林阿爹被他直直的目光望着,好半晌后不可思议地道:“真是栓子那孩子先……”
“啪!”林阿爹拍着自己的大腿,“那孩子瞧着不是这样的人啊,就是小时候黏你一些,像你的小尾巴。”
“亏得我这些年为你的亲事着急,合着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林真听他这意思,立刻起身坐到他身边:“阿爹,你答应我和顾凛的婚事了?”
林阿爹瞧他一眼:“你主意那么正,栓子那小子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不答应能怎么办,今天你阿父的那些话你们都听到了,说是随我的意思,其实还不是随你们的意思。”
“但是真哥儿,阿爹有一句讲一句,顾凛这孩子虽然可靠,有本事,但年纪跟你相比还是小了一些,以后怎么样实在说不清。”不是林阿爹不信任顾凛,可林真是他们的儿子,总要多为林真打算打算。
林真很开心,他揽着林阿爹的半边肩膀:“放心吧阿爹,顾凛不会叫我还有你们失望的。”
“既然要成亲,那就要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到时候你和顾凛就安安生生地成亲,其他的事有我们张罗。”
“阿爹。”林真明白,一旦自己和顾凛成亲的事传出去,不仅自己和顾凛,林家人也会遭到非议。
他也曾想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阿爹林父他们,还是自己和顾凛在离州办一场亲事便算了。
可仔细想想,他觉着林家人应该都希望自己告诉他们。
林阿爹望着林真:“日子是自己的,别管别人说什么,阿爹和你阿父在一天,就多瞧着你们一天。”
“你们都好好的,我和你阿父就开心了。”
“嗯。”
外边热闹着,林真跟林阿爹坐在屋子里说话,等外边的人差不多停下来,林真酒也醒了大半。
林阿爹道:“今天太晚了,明天等你哥哥嫂嫂们起来了,咱们一家人再商量你和栓子的亲事。”
“你刚才的意思,栓子不能在村里待很长时间,要尽快忙起来,虽然匆忙,可三媒六聘少不得,这样才圆圆满满。”
“都听阿爹的,”林真望着坐在床上,眉眼间有了倦色的林阿爹,“决定回安远镇的时候,我也寄信给小幺了,算算日子,再有两天他也要回家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好好团圆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