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那咱们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用八十斤粮食,换叔你一亩地的产出?”
“哈哈哈哈,不换了不换了,以后顾大人林夫郎你们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叫我们撵狗我们一定不会去追鸡,跟着顾大人你们有饭吃!”
当日他们担心州府衙门和林真说的法子没用,林真为了安他们的心,主动提出要是今年的粮食亩产不足八十斤,自己掏腰包给他们补上,可一看现在的禾苗的势头,八十斤妥妥当当,至于超出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林真被他那堆鸡啊狗啊的逗笑了,这位大叔的年纪和林阿爹林阿父的年纪差不多,看到他林真就想起阿爹阿父,不由得跟他聊开了:“叔,你家今年开了几亩的荒地?”
马三叔道:“十亩地,大人叫人做的那曲辕犁是真的好用,一个人在前头拉,另外一个人在后头扶着,就能把地翻出来。”
“比锄头挖快多了!”他边说边比划,给林真演示怎么用曲辕犁。
林真笑着道:“人力拉犁头犁地还是慢了些,要是家里头有牲口,把犁头套在牲口身上,犁起来更快,一个人一天可以翻好几亩地。”
马三叔摇头摆手:“林夫郎,我们已经觉得很好了,可不敢想养什么牲口,那是家底子厚的人家才能想的。”
“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现在不敢想,以后就敢想了。”林真道。
“哎呦,”马三叔一想到自己家以后能买上一两头牲口,眼睛都冒光了,他道:“今年边侍弄庄稼边开点荒地,明年多种一点。”
他们边聊边走,前边的顾凛,官朋,高通,蒋靖等官员也在听老村长几人说今年耕种时的事。
没一会儿,就在他们走出一两里地的时候,几个五十来岁的大娘大叔领着十几个妇人提着装水的罐子,往他们这边走来:“民妇见过大人,我们来给送点水,这天气热,不喝水着不住。”
走在顾凛身边的老村长连忙弯腰跟顾凛道:“大人,这是草民的老妻,这些人都是我们马家屯的。”
顾凛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正和村民聊天,脸被晒得有点红,额头上冒着细汗的林真身上。
他点点头,“原地休息片刻。”
州府衙门里的官员小吏都是不愁吃喝,平日里只在衙门里打转的主儿,虽然有些拳脚功夫傍身,但长时间不用也只剩下点花架子,猛然被他拉着出来走上几里地,都有些撑不住。
一听他说可以休息,哪还顾得上什么泥土不泥土,脏不脏的,一屁股坐在田地旁边的石头上地埂上。
由村长老妻领着的女娘夫郎们赶忙把背篓里背着的碗拿出来,倒水给他们端去。
“谢谢。”林真也得了一碗水,他干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端着碗一口闷,闷着闷着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味儿?
望着碗里的水,林真低头瞧了瞧,仔细地闻了闻。
他脑袋里闪过一道光,问端水给他的夫郎:“叔,你们这水是在哪儿装的,附近只有这一处水源吗?”
被他叫叔的夫郎道:“在来这边的清泉洞里装的,那里边的水冰凉,又清亮,我们怕从家里装来晒热了,特地去那儿装的。”
“这,这水有什么问题吗?”夫郎提着一颗心问。
林真站起身,把水喝了道:“没事,就是想劳烦叔你带我去瞧瞧那清泉洞。”
喝完水的顾凛走向他:“林叔,是否有什么异样?”
“还不确定,要亲眼瞧瞧才准数,要真是我想的那东西,对我们来说可是宝。”林真迫不及待了,叫上那个给他端水的夫郎就要走。
顾凛道:“带上两个衙役,注意安全。”
“好。”林真望着那两个衙役,迈着大步向夫郎带领的方向走去。
清泉洞离他们这儿不远,夫郎还是不知道林真为什么对一个洞这么感兴趣,道:“林夫郎,是那水里有对人不好的东西吗?”
“确实对人体不算好,长期服用那样的水,人的牙齿会变黄,”林真瞧了夫郎的牙齿一眼,“不过你们应该不常喝这里的水,影响不大。”
“是,清泉洞离我们村里有点距离,我们村子里边还有一口大水井,所以除了农忙的时候来这里取水喝,闲时的时候没什么人来。”
“前面就是清泉洞了。”夫郎指着前边。
林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边平坦得连个土包都没有,不像有洞的样子。
然而当他和夫郎走近了,才看到这所谓的清泉洞,其实是一个凹陷进去的直径约莫二十多米宽,十几米深的一个洞,他们脚边是村里人经常走踩出来的一条蜿蜒而下的小路。
夫郎道:“这就是清泉洞,我们刚才就是在那里取的水。”
林真扫了一眼因为被长期的雨水冲刷,而露出里边石头,看起来不容易坍塌的洞,“走,我们下去看看。”
一下到洞底,温度就骤然变低了许多微微带着点潮湿的沙石泥土铺在洞底,踩起来很舒服。
林真随着夫郎到积水的洞口,手指摸了摸石头壁上的微微有点黄的颜色,突然,他弯腰从水滴捡起一块拇指大的黑色石头。
果然是这个东西,发达了。
望着他手里的黑石头,带他来的夫郎道:“这石头不顶什么用,一敲就碎了。”
林真笑笑,把石头上面的水甩干,装进荷包里:“这东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