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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适声音压低了些,“虽说我没资格替阮仪做决定,也不知道阮仪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还是觉得……这个孩子没了是好事。”
孟祈棠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以贺慕沉一心想攀龙附凤的想法,指不定日后又反悔了拿孩子捆绑阮仪。
他是什么样的人孟祈棠最了解不过。
为达目的,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阮明德在这,我晚点再过来看她。”孟祈棠知道阮明德不会让她进去看阮仪的。
“也好,阮明德这人,也是死脑筋。”林霖霖无奈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几人还没走多远,就撞上了从楼梯转角过来的陈易晨。
“你们……准备走了啊?”
看见他李鹤壹就忍不住发笑,“不走等着看你出丑啊?”
“滚蛋。”陈易晨笑骂一句,“我今天可是干了大事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懂不懂?”
他晕血太严重,把阮仪抱上担架时看见自己满手都是血,顿时两眼一抹黑,直愣愣地往后仰了过去。
护士给他注射了葡萄糖,他坐在长椅上缓了半个多钟头才发觉自己还活着。
“忘了介绍,”李鹤壹正想介绍陈易晨给孟祈棠认识。
孟祈棠看了一眼对面的陈易晨,摆了摆手,“不用,这人我熟。”
林霖霖忍不住好奇,“棠棠,你还认识他啊?”
“咳,”陈易晨简单解释,“我们父母比较熟,小时候一起玩的。”
两人的父母都发生了空难,算是同病相怜。
几人闲聊之际,阮明德的秘书追了出来,“孟组长,还好你还没走,我家小姐醒了,说要见你。”
……
阮仪和孟祈棠两人在病房里,四周都很安静。
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唇也没了以往的血气。
“为什么这个表情看我?”阮仪率先开口,“你觉得我很可怜吗?”
孟祈棠在她身边坐下,“并没有,我只是有些自责,是不是我太心急了?”
她的目光看向阮仪的腹部,“如果我能缓一缓……”
阮仪却开口打断了她,“没用的,无论是什么时候,贺慕沉永远会将自己排在第一位。”
就算孟祈棠晚几天又如何,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孩子没了,婚礼毁了。”阮仪突然轻轻勾了勾唇,“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轻松过。”
“也许是命运使然,如此种种,是在告诉我贺慕沉并非我的良配?”
她一人自顾自的说了很多,侧目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孟祈棠,“你信命运吗?”
“嗯,”孟祈棠对上她的眼眸,“我当然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若不如此,她与云叙白怎能在千年后再度相逢呢?
阮仪轻轻笑了笑,“孟祈棠,谢谢你。”
是孟祈棠让她彻底认清现实,将贺慕沉看透。
“今天抱我过来的那人,叫什么?”
孟祈棠:“陈易晨。”
“我想见他……”
我不允许我失去你
陈易晨得知阮仪要见自己,心里还是慌慌的,他抓着孟祈棠的衣角不肯撒手,“小青梅,你快告诉我里面应该没血了吧?”
孟祈棠无情抽回衣角,“你脑子和大肠连一起的吗?老竹马?”
林霖霖和李鹤壹在一旁都看呆了,“你们俩…从前就这相处模式吗?”
“咳咳,”陈易晨直起身板,“才不是。”
“你小子,”林霖霖环抱双臂,满眼戏谑,“从小就被棠棠追着打吧?”
陈易晨眼含热泪,“你懂我!”
孟祈棠小时候跟着孟秋生学着打太极,总拿太极拳揍他,可怜陈易晨每次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别废话了,阮仪要等着急了。”孟祈棠蹙眉,将人推进去。
陈易晨有孟祈棠这个青梅的事,李鹤壹从未听他提起过,“原来是他小时候经常挨你揍啊。”
亏的陈易晨还大孟祈棠一岁呢。
孟祈棠无奈一笑,“陈易晨小时候就混在小女孩堆里,今天惹哭这个,明天惹哭那个的,那些女孩的家长总找到他家去。”
“我们爸妈是一家航空公司,平时就比较忙……”孟祈棠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他太烦了,小时候总哭,打一顿就好了。”
李鹤壹绷不住了,靠在林霖霖肩上笑的肩膀直颤,“好好好。”
……
阮仪见陈易晨进来离得她老远,她不明所以,“做什么,坐啊。”
陈易晨贴着墙,“不用,我站着说话凉快。”
“随你。”阮仪觉得他这人脑子指不定有点毛病。
她看着陈易晨害怕的模样,突然就笑了,“谢谢你送我过来,听说你晕血,难为你了。”
“我……”陈易晨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干巴巴地说了声,“不客气。”
“我觉着吧,为了那男人,不值得你难过是吧?”
“这场婚礼,没了就没了吧,你这么优秀的条件,那男人根本配不上啊,更何况他一点担当都没有,何必恋爱脑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就是想说话缓解尴尬……
“嗯,多谢你。”阮仪扯过被子盖过头,“出去的时候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