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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仪摇头,她想下楼梯走到他身边,“不是的,慕沉,我不想让你过于执着从而迷失自己。”
她在很多个夜晚,亲眼看见贺慕沉在书房的暗间里进行转孔雀基因到自己身体里的实验。
贺慕沉在拿自己当试验品。
阮仪作为他的妻子,爱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心疼。
“别靠近我!”贺慕沉苦笑了两声,眼底全是对阮仪的厌恶,“阮仪,你真让我恶心。”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仪没想到会将他刺激成这样,提着裙摆下楼去追他,“慕沉!你别走……”
林霖霖给在会堂等着仪式开始的李鹤壹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挂断电话便看见阮仪已经跑下楼梯。
她见状不妙,赶紧跟了上去。
不料阮仪下楼梯时被楼梯上铺着的红毯绊到,林霖霖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两人一同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都结束了
贺慕沉迈出大门,听见身后的声响,也听见了阮仪忍着痛地呼唤。
他脚步停顿,微微侧目,说出的话比十二月的天还要冰冷,“阮仪,这段日子,我陪你演够了…”
阮仪的心在听见他说的话后就死了。
她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听不见林霖霖在一旁叫她,更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疼痛。
直到鲜血渗出染红了雪白的婚纱,阮仪才愣愣回神,颤抖着红唇,笑了,“都结束了。”
该结束了。
她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李鹤壹和陈易晨赶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贺慕沉的人影了。
陈易晨看见地上有摊血迹,脑袋便开始发晕,“不行不行,我…我晕血。”
林霖霖的额头磕破了,流了点血,“来不及了,要赶紧送阮仪去医院!”
“霖霖,”李鹤壹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眉头紧锁,“陈易晨,快把阮仪抱上车!”
他将林霖霖抱起来往外走,催促着一旁磨磨唧唧的陈易晨。
“啊啊啊啊啊,我拼了!”陈易晨眼一闭心一狠,将阮仪抱了起来往外冲。
——
贺慕沉从礼堂直接开车回了阮家,阮家的管家见他从婚礼现场回来了,还很纳闷,“先生,是忘带了什么东西吗?”
他没说话,直直走向书房后将门反锁了。
书房里有间暗室,是他没去研究中心的那段时间研发转生物基因入人体技术的地方。
之前贺慕沉将率先获得的黑孔雀血液里的生物基因提炼出来,做成高纯度的注射剂。
但身体的排异过于激烈,他失败过很多次。
后来他得到了云叙白的基因,才突发奇想地将两种基因融合做成注射剂。
贺慕沉也害怕死亡,但他更难以忍受从金字塔顶端跌落尘埃的屈辱。
他生来就是骄傲的,骨子里带着傲气。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都处在光辉之下,是人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贺慕沉爱而不得,孟祈棠看不上他,无非是因为他不像云叙白一般是人世间的圣灵。
倘若这支注射剂让他脱胎换骨,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将孟祈棠从云叙白身边带走。
他恨孟祈棠,却又难以自控地爱她。
“棠棠……”
贺慕沉闭了闭眼,将那支试剂扎进胳膊里。
白色的药剂被缓缓推入,他整个人也变得兴奋异常,每一个毛孔都被刺激地张开,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钻出来似的。
“啊啊啊啊——”
贺慕沉痛苦地倒在地上,他浑身上下的毛孔被撑大,有黑色的东西从里钻出,是孔雀的羽毛。
他的胳膊上生出许多孔雀细绒,看起来狰狞恐怖。
窗外的天顿时变得阴沉,狂风卷起沙石,击打在窗户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妄想成圣灵?”一道陌生的女音从头顶传来。
贺慕沉费劲抬眼,看见是居高临下望着他的黛青。
他记得这个女人,从前跟在毕厄身边的。
她的这种眼神,和毕厄看他的神情如出一辙。
像是在看一团垃圾。
“这次,怎么就你一人?”贺慕沉没力气站起来,浑身上下都疼的要命。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绞肉机里,骨架重组,皮肉重连,痛不欲生。
黛青没理他,慢悠悠地走到书桌旁,扫了一眼桌面上的东西,一眼就瞥见了毕厄的黑血。
“你用你的脑子,又想出了什么主意去对付云叙白?”
她淡淡地睨了一眼地上蜷缩的人,“你若真像成圣灵,我也可以帮你一把。”
符满告诉她,贡栖亲口和她父亲承认自己是个废人,已经心有所属,不愿娶她。
黛青目光幽幽,她当然知道贡栖心中还忘不了那个丑八怪。
不过好在孟祈棠是个短命鬼,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个人,即使今天是你的婚礼,但为了她,你扔下了自己的新娘,那个女人叫……”黛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孟祈棠?”
“不防告诉你,云叙白现在还只是圣灵,如今白孔雀族与花孔雀族将有一场恶战,云叙白定会尽快化神去化解这场纠纷。”
“我猜,”黛青走到他面前,拿鞋尖去勾起贺慕沉的下巴,“你也不愿看见云叙白成功化神后,抱得美人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