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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闻铃月意识缓缓消失,这混蛋居然对她下这么浓的迷药。
轮回道
床榻上, 闻铃月悠悠转醒,浑身还残留着迷药带来的虚软感。太上重明坐在她身侧,正关切地看着她。她想动弹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闻铃月压着心底的怒气。
太上重明抬手将她额前的乱发拨顺, 神情眷恋,一双黑瞳逐渐被金色的光芒覆盖。
“你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 就当做我们重新认识了。”
闻铃月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见他模样不太正常,便尝试挣脱手脚的禁锢,谁知这绳索越挣扎越紧,她只能软下态度,皱起眉说:“这绳子绑得我好痛。”
“对不起。”太上重明愧疚地道歉, 急忙为她松了绳索。
闻铃月被他扶着坐在床边,活动了一下身体后, 她冷冷盯着半跪在身前的太上重明,被他趁机算计的怒气一下冒了出来,她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还在空气中回响,太上重明侧着头,愣住片刻后立马回过神了。
他握住闻铃月的手,看着她已经红了掌心,轻轻揉按着, 吹气缓解她掌心的麻痛。
“手疼吗?”
闻铃月将手抽出, 脸色黑沉地说:“你迷晕我, 还囚禁我,你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太上重明听见“旧情”二字,耳尖又泛起了红晕。果然, 她对他是有情的。当下又怕她生气,脑子里整理好措辞这才开口。
“我从白猇的记忆中看见了你。也许,那是你真正的前世。”
“我的前世?”闻铃月呆住,这又是什么发展?
“是的,一切的起源。”太上重明眉眼间浮现出悲伤,“你留在这里好不好?让我来处理这些事,以后,你就能真正自由了。”
“你疯了吧。”
闻铃月听到他的话,怒极反笑,猛地站起身要往外走,让她躲在这个房间里,等待他的拯救,将生死寄托在他的身上,那不如她现在就去赤氏抢了钥匙,去杀了赤神,大家一起等着三川崩塌的那一天好了。
太上重明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拉进了怀里。
“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那些人,或者说是神,根本不是她以凡人之躯能抵抗的。
闻铃月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如今太上重明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神君,他若想强行留住她,她也跑不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在白猇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吗?”
太上重明不肯点头,要是知道那些事,她恐怕会更加难受。
闻铃月见他沉默,伸手捧起他的脸,极有耐心地哄着他:“你我之间,不应当坦诚相待吗?若不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那我整日也会为你担忧害怕。”
“坦诚相待?”太上重明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想起她之前一次又一次地踹开自己,可又忍不住去相信她的话,迟疑半天,开口道:“那你发誓。”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对太上重明坦诚相待,不再隐瞒,若违背誓言……”闻铃月还未说完,就被他的手封住了嘴。
“好了。我相信你。”
太上重明心里欣喜极了,瞳孔金灿灿的像一块晶莹剔透的金色宝石,他周身浮现出道道金火,朝着闻铃月飘过去,调皮地落在她的肩上,蹭着她的脸。
而后,这些金火聚集,形成了一块燃着火焰的镜子。
又一次地,闻铃月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庞,只是这一次,背景是另一处陌生的云海缭绕之地。
——金碧辉煌的宫殿坐落于云海之中,这里是太阳永升不落的长生之境。
一只头顶着鹿角,白狐似的神兽偷偷窜进了宫殿之中。
它的双瞳燃着金色火焰,火焰随着它跳动的身形而舞动着。
宫殿内,八位正神围聚而坐,中间放置着一面古朴的雷纹八角铜镜,镜面澄澈宛若虚无,照不见任何影子。
其中火神身着红锦华袍,一袭长发由赤火形成,她面露难色地说:“观世镜中显现的卦象,与禁海动荡的异象相合,三川气运将尽,恐有倾覆之灾。”
“三川若倾覆,维持初元之境的真炁可就没了。”水神声音中带着焦急,她浑身衣裳以蓝水为袍,袍上浮动着水珠欲挣脱飞离。
众神沉默,她们从真炁中诞生,以初元八卦之意区分神位,而此时的卦象,无异于天地规则要重新清洗神位,诞生新神。
“那该如何解局?”雷神询问。
火神目光盯着观世镜,沉声道:“唯有真神自愿献祭,以平息禁海,三川延续。”
话音落下,迎来长久的沉寂,没有人知道天地规则为何要重新清洗神位,虽然她们永生不死,但又不是死不了。
“不是还有她吗?”水神打破了宁静。
众神面面相觑,试图从对方眼中获得肯定的答案。
水神又道:“禁海异象,三川战乱不断,无数生灵横死化成魇气,她现在也是难以承受魇气之重,以她的神力,若她堕魔,我等无人可敌。也因此,以她的神力,必然能平息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