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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元仪景,是怎么遇见的?”
闻铃月随手扯了个不真不假的话,准备敷衍过去,“四方谷他救过我一次,后来在雪渊秘境,又救了我一次。”
看来他二人是相识的了,闻铃月心底藏着疑惑。
太上重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想确定是真是假。
闻铃月被盯得有些烦了,开口问:“师尊你又是如何跟他认识的?他一个魔教护法,与仙宗向来水火不容。”
见他沉默不语,闻铃月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片刻后,他转而拿起了那盏莲花银灯,灯在他手中化作一团银光,没入了闻铃月的额间,额间一朵银色莲花印记一闪而过。
闻铃月惊讶地摸着额头,感觉到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融了进去。
“这是什么?”
“神器照夜灯,可护你神魂不灭。”
闻铃月摸着额头的手一顿,将手收回身侧,她垂眸与太上重明对视,墨瞳中流光涌动,宛如能让人陷落的漩涡。她语气低柔,凭生出了几分暧昧。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送过别的女人吗?”
闻铃月看着他神色逐渐迷蒙,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粉色红晕,唇间将说出答案时,却又忽地清明了,仿佛刚刚只是一瞬间的失神。
“你刚刚说什么?”太上重明只觉自己似乎失神了一阵,也许是因为仙力损耗过多,并没有听清闻铃月说的话。
闻铃月唇边勾起一抹笑,“我说夜已深,师尊就在这歇息吧,我另开一间房。”
见他点头,闻铃月退出了房,将门关好后,她往楼下走去,心快速跳动着,热意冒上脸庞,脸上的浅笑也越发放肆张扬,最终忍不住轻笑出声。
多可笑,一个神君,竟然会陷入这种低级的惑人伎俩。
对施术者动心的人,更容易被蛊惑。思及此,闻铃月脸上猖狂的笑慢慢消失,冷意渐上心头。
平妖灾
一夜的大雨总算在今晨停歇了。
闻铃月起了个大早, 在一楼大堂吃早食,此时大堂的人寥寥无几,她咬着饼思索着昨夜为何不见蛇妖。
难道是因为暴雨的缘故?那今夜若无暴雨, 蛇妖岂不是就会现身。
陆续有人用膳之时,元仪景也从楼上下来,坐在了闻铃月身旁。
“你师尊好些了?”
闻铃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问道:“妖域和魔教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元仪景拿起桌上碟子中的馒头,咬了一口后,慢吞吞道:“这事我倒是知晓一点,不少魔教受雇前往挖血矿,听闻与妖兽有关,不知是不是江城中的妖兽。”
闻铃月了然, “魔教受雇挖矿,恰好是妖灾四起之时, 这其中必有联系。”
如此明显的动作,倒显得有些愚蠢了。
“这么着急除妖平灾,你到有几分仙门正气。”元仪景笑道。
这话到闻铃月耳中,生出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她客气一笑,夸赞道:“魔教大护法愿意提供线索,看来同样也有几分正气。”
二人交谈之际, 太上重明与雪观音一同从楼上下来, 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闻铃月看着这俩愣愣地站在桌前, 又不说话,疑惑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无事。”太上重明坐在了闻铃月右边, 与元仪景对坐,拿起了桌上碟子中的馒头。
雪观音牙都差点咬碎了, 这两个不要脸的,是打定主意赖着闻铃月了。他直接坐在了闻铃月身边,和她挤着一条凳子。
“我饿……”雪观音直勾勾地盯着她。
闻铃月瞧了眼空荡的桌子,将手上快入口的饼给了他。
两位修仙者和一只妖兽,到底哪里来的口腹之欲,争馒头烧饼吃?
最后等待薛倚仙下来时,她就瞧见闻铃月被三个长相出众的美男包围,明晃晃的,极其显眼,好像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寻乐子的地方。
她坐在了这一桌唯一的空位上,盯着这突然冒出的两人。
元仪景她认识,不过这个新出现的卷毛黑发美男她倒是没见过。
“这个是?”她指着太上重明问。
“朋友。”闻铃月礼貌地笑了一下。
薛倚仙明显不相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她一个从小在慈悲殿长大的痴傻少女,如今哪儿冒出来这么多朋友的。
闻铃月朝她道:“你吃些东西吧,今日我们去城主府看看。”
薛倚仙当即点头应下。
江城中凄冷萧条,地上积起一层层白花花的纸钱。
白日艳阳高照,走在路上却凭生出一丝令人无法忽略的冷意。
闻铃月和薛倚仙两人走到了城主府,敲响了城主府的大门。
侍从打开门时,一股苦药味就从府内弥漫出来,直冲鼻腔。
城主府内十分寂静,两人跟着侍从走到了城主府后院的卧房之中,卧房散发着浓重的药味,拨开纱幔,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侍从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城主,慈悲殿的人来了。”
虚弱的人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如死水般毫无波澜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