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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电话另一头的枫父愣住了。
枫眠的声音透着一股释然。
“我总不能奢望着畜生能知道怎么当好父亲。”
话音落下,枫眠不等听枫父后面那些污言秽语的辱骂,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关机扔在一边。
枫眠拿过桌上的药,默默塞进口袋里,随后倒在沙发上,默默闭上眼,任由眼角的泪水滚落眼眶。
他今晚吃了这么多的药,明舟会入他的梦吗?
他才不是没人要的怪物,他还有明舟……
枫眠的意识渐渐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梦里也没有他想见的明舟,唯有自己一人身处一片无尽的黑暗,周围什么也没有,像是被世界抛弃,一个人在虚无里度日。
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直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枫眠不得已睁开眼,结果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他以为来人是驰辰,结果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几个警察。
枫眠愣住了,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警察打量着他,问道,“你是枫先生吧?”
枫眠迟疑的点点头。
警察说道,“是这样的,你父亲报警说你离家出走已经半个多月了,一直都很担心你,他说你身体不好,精神方面也有点问题,担心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与家人之间,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
将人送给顾子珩
枫眠看着这些人的身影,顿时浑身汗毛竖起,“家人”二字像是一把枷锁将他打入地狱。
枫眠大声道,“我不走!他根本就算不上我父亲!他们恨不得杀了我!我在他眼里就是赚钱的商品!我回去会死的!”
他就是死,也不要死在枫家!
警察面面相觑,说道,“你父亲说你有臆想症,父子之间没什么事是说不开的,父爱无声,你爸爸还是爱你的。”
警察担忧的抓住枫眠,说道,“你父亲来警局的时候哭的不成人样,说你有臆想症,还有自,杀倾向,他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让我们务必带你回去,别惹父母伤心,他们年纪都大了,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枫眠绝望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父母,起码他的父母不配。
所有的挣扎都变得像是精神病的发疯,最后枫眠还是被抬上车,朝着他拼命逃离的地狱驶去。
眼前的事物飞快变化,枫眠的泪水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眼中尽数被绝望填满,
他到底逃离不了那个魔窟,只能被束缚在那里,被活活折磨死……
他被按着,无处可逃,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最终停在枫家门口。
他被带下车,看着警察与父亲交谈。
父亲的手里拿着伪造的诊断报告,警察对他的那些话毫不怀疑,苦口婆心的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孩子本身情绪就不好,到时候万一出事了,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去,以后千万别再粗心大意让孩子往外跑。”
“别灰心,总会好起来的。”
枫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一副好父亲的模样,连连点头,“麻烦你们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枫父垂眸的瞬间,眼底尽是凉薄。
毫不后悔的利用别人的善意来助自己为恶。
警察安慰几句,转头离去,警车消失在视线里,枫眠下一秒就被枫父一把揪住头发,发狠了似的往屋里拽,枫父脸上的悲伤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恨不得将人扒皮拆骨的恨意!
枫眠感觉头皮都快被拽掉了,撕裂似的疼,他眉头紧锁,牙关死咬,逼着自己不发出一声痛呼。
枫父拖着他进了客厅,毫不犹豫的一拳朝着枫眠的肚子打过去,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所有火气尽数发泄在枫眠的身上。
“只要你身上还留着老子的血,你他妈无论到了哪里,我都能找得到你!”
枫眠试图反抗,一边的佣人见状,紧忙一窝蜂似的扑过来一把按住枫眠,将人压得动弹不得,枫父看准时机,拿起一边的花瓶,毫不犹豫地朝着枫眠的脑袋砸过去。
“哗啦”一声,花瓶应声而碎,花瓶直直砸在枫眠的脑袋上,枫眠的脑袋顿时见了血。
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爬了满脸。
枫眠瞬间浑身瘫软,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浑身的温度似乎都在骤然下降。
他眼前被血色浸染,整个世界都变得血红一片,就连不断对他施暴的男人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血色中有一抹身影在不断的对他踢踹,狰狞癫狂,眼前的一切都宛若地狱。
身体几乎不是自己的,枫眠只知道那人不断的踢踹着他的肚子,一脚又一脚,发狠了似的,但是他却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知道喉咙里腥甜气息不断翻涌,血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涌出。
枫眠几乎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就连耳边的谩骂都变得含糊不清。
枫父双目赤红,宛若对待自己的仇人一样,每一脚都朝着人体最脆弱的肚子踹去,恨不得将人活活踹死,嘴里谩骂不断。
“妈的!你他妈怎么不死!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怪物!”
“是你逼着我抛妻弃子,是你害我变成这样!你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