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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不缓的开口,“我很期待。”
他的视线幽幽落在枫眠脸上,细细的看着枫眠的神色。
枫眠听见他的话,淡淡一笑。
他的眉眼渐渐弯起,眼泪水挂在眼角,笑容带着几分苦涩,他缓缓道,“我死了,你会少恨我一些吗?”
驰明舟眼中不见半分波动,“人死债清,你只配当床上的玩物,不值得我一直记在心上。”
枫眠缓缓别过头,用胳膊遮住眼睛,声音带着哽咽的沙哑,“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回到枫家之后,他没有再见到驰明舟,直到后来大学的时候,学校校庆,驰明舟也过来从参加,那时候是他们分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驰明舟见到他,眼神冰冷淡漠,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那时候他才知道他的明舟哥哥已经被家人认回去了,他在洗手间找到驰明舟,紧张的跟驰明舟说了当初说出那些话的原因,可换来的只有驰明舟不冷不热的一声回应。
驰明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神与以往不同,眼底不再见温柔,打量他的眼神充满侵略性,像是盯住了什么猎物一样,危险至极。
枫眠被驰明舟堵在洗手间门口,驰明舟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说出的话让枫眠这么多年都不曾忘记。
“陪我睡一晚,我就原谅你。”
枫眠愣住了,怔怔的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的驰明舟,不等回过神,面前的人已经俯身吻住他的唇瓣,粗暴的蹂躏着,毫无预兆的动作让枫眠顿时愣住了,回过神的时候驰明舟已经伸手摸上他的裤腰,一只手掐着他的腿,丝毫不顾忌这里是洗手间的门口,无所谓面前的人是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恋人,似乎此时的枫眠低贱到如挥手可得的下贱东西。
枫眠那时候已经吓傻了,挣扎却挣不开,直到后来过来找他的顾子珩叫他的名字,驰明舟才放开他,装作没事人一样,理了理衣衫,转身离去,不带半点温情,似乎只是为了泄欲而已。
枫眠不知道驰明舟为什么突然变了一副样子,但是在他记忆里,驰明舟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大哥哥,从那一次之后他再没见过驰明舟,直到多年之后,是在洗手间的包厢里……
枫眠唇瓣动了动,缓缓挪开手,他深深地看着驰明舟,轻声道,“我其实,一直都喜欢你。”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活头,他想在最后的时候,将在自己未能说出口的爱慕,倾诉给记忆中的明舟……
枫眠是我的
他的话音落下,驰明舟面色没有半分变化。
驰明舟嗤笑一声,嘲弄的说道,“既然喜欢我,怎么在床上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阴恻恻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枫眠,幽幽开口,“既然喜欢我,那就好好回应。”
门外争执的声音不断,就连对面房间的驰云晟夫妻两人都出来了,吵吵闹闹,驰明舟一时也没了兴致,任由枫眠痛苦也置之不理,草草了事之后抽身下床,回眸看着尚在余韵中颤栗的枫眠,视线缓缓向下,划过削瘦紧致的腰腹,直到……
他的眼眸暗下去几分,唇瓣轻抿,喉结上下滚动。
枫眠的意识渐渐从混沌中抽离,感受到那道灼灼的目光直直看着他的腿心,他连忙放下已经酸软的腿。
稍稍一动,腰身都酸痛不已,枫眠皱了皱眉头,默默别过脸。
手上的束缚已经松下去,枫眠吃力的将散落在床边的褶皱睡衣拿过穿在身上,手抖得连系带子都变得吃力。
驰明舟目光落在枫眠的腿上,幽幽开口,“你的谎话还真是拙劣,为了利益爬上我侄子的床,如今转头说着爱我,你自己都不觉得这样的谎话恶心吗?”
语气里带着毫不遮掩的嘲讽。
枫眠的手顿了一刹,低头不语。
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他自己感受得出来,随着每一次发病之后,他的身体都会变得越发虚弱,症状也随着每一次服药之后变得更加明显。
他上些日子去过一次医院做体检,医生很诧异,说二十出头的年纪,体质却已经已经快要接近垂暮。
他终有一日会有油灯枯竭,他自己有预感,这一天不会来的太晚。
做不到好好告别,那就悄悄消失……
他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复杂的情愫在眼底悄然涌动。
驰明舟收回目光,自顾自的朝着浴室走去。
门外的争执越发激烈,混乱之中突然枫眠卧室的门被撞开,“哐当”一声响,顿时驰煜和驰云晟皆是心头一跳,连忙看过去,然而那张大床上唯有枫眠一人的身影,顿时两人松了一口气。
驰云晟的目光在卧室里的游走,看到了开着灯的浴室。
毫无疑问,驰明舟在那里。
这件事无疑是在打他们大房的脸,若是真的有什么苟且之事,也必须是在私底下解决,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揭露。
顾子珩也没想到会撞开枫眠卧室的门,他连忙退出来,伸手便要关门。
今天仅仅只是针对驰明舟,他不能将驰明舟与枫眠的事揭露在众人眼前。
正要关门,突然一只手挡住门板,驰辰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几分不解的说道,“你睡觉怎么不关门?”
大半夜睡觉不关门,这是邀请谁呢?
在他隔壁的时候恨不得把门上八道锁,如今不在他身边就像换了个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