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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医先生靠近降灵学教授我能理解,但是文学社和什么学科有关?他们不就是纯粹作死的巫妖吗?”
“社会学?心理学?金融学?不知道,反正你让我选文学社做主,我现在就叛变。”
就这样,死灵手办社成为了安德瑞临时的话事人,而在疫医先生不在的当下,稍微正经点的操纵成为了暂时领袖。
“我的朋友们,彷徨之城现在被全面腐化,我们靠疫医老大的血肉伪装逃过一劫……”
血肉伪装是抵御腐化的原因,安德瑞的巫妖用实验证明过了。
“现在,正是整座城市的末日!如果我们不做出干涉,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再死一次?”
“欠款不用还了?”
“我们要和文学社共用一个坟墓?”
操纵失败了,用求生本能等光伟正那一套来激励巫妖的士气,是愚蠢的行为。
“全体!出发去寻找学者先生,疫医老大一定也会前往那边,我们需要一个任务。彷徨之城是我们的领地之一,它绝不能降格为一个无聊的血肉实验场。”
光影区。
无法之夜的残留痕迹还停留在血肉交织的地板上,爬上破碎建筑的血肉触须,散布在空中如梦似幻的幽蓝瘟疫,蠕动怪物拖出的血痕遍布各处,正如同那天狂欢后被踢倒散落的酒水。
血腥玫瑰酒吧上悬满导管的招牌已经被不知从哪来的肉瘤寄生,它在努力将自己肥硕的血块挤进那些流动葡萄酒的管道里。
慌乱的血肉怪物中发出吼叫,连滚带爬分离到街道两旁。
来访者站在破损的场景面前,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露出怀念的神态。
“伊诺!”
威廉脚踏冰凌,引燃周围的怪物,出现在舍里乌的面前。
威廉的视线注视着伊诺完整的躯体上,停留在他手中正在发光的钥匙上。
“果然是你干的。”
“是的,”伊诺的视线并没有从血腥玫瑰酒吧的招牌上挪开,“我借用了你的身份,控制污染了你的城市,腐化了这里的一切居民。”
岩石尖刺将伊诺的躯体捅穿,没有防御,没有闪避,邪神幼体伊诺就像玩具一样被挑起,而那张呕血的嘴唇还在平淡的说话。
“我需要这么做,作为特里同大敌的城市,这座能够随时给予支援、降临战场的城市,很麻烦。”
“这就是你折磨他们的理由吗!糖果、洛伦、古雷莉亚、碧翠丝,酒吧的同伴们,不计前嫌地接纳了你!你这个怪物!”
“这也是我用这具名为伊诺的肉体给你们陪葬的理由,这也是我被你杀死的理由。”
没有展现邪神扭曲的力量,鲜血顺着石刺流下,伊诺的呼吸逐渐停止,控制月奈法尔魔网节点的钥匙,掉落在地。
“他只是一具空壳。”随后而来的无名看了伊诺一眼,“一具分身。”
失去生机的伊诺仍在说话。
“物归原主。”
威廉捡起地上的钥匙,面露不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血肉腐烂溶解之前,名为伊诺的个体说出了最后的话。
“我竭尽全力升起了一颗星星,我想看它发光的样子……或者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凋亡。”
碎冠之王
中心广场和曾经别无二致,如果不是瘫倒在中心圆台上的学者先生,莱尔甚至会以为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所有人的大部队,已经集结到了中心。
“伊瑞恩陛下/学者先生/老师,您没事吧。”
学者倚靠在翠绿如玉的枝干上,魔法巨龙昂首仰望秘法之眼,将魔力填充到包裹全城的屏障之上。扭曲的触须已将他的骨骼腐化一半,燃烧着的灵魂之火逼退了那些蜿蜒向上的血肉触须。
“我没事,暂时的。”
在学者身后,一棵翡翠之树绽放生命的光辉,垂下的嫩枝衔接在学者身上,助其抵抗腐化,就像呼吸机。绿龙祭司伊阿宋恩沉睡在巨大的叶片上,她的手中,一团扭曲蠕动的圆球如同心脏一样跳动。
看着来临的众人,学者概括了目前的状况。
“伊拉宋恩在帮我抵抗腐化,我将魔网与梦境连接在一起,压制腐化之力,那些被扭曲的市民会逐渐陷入沉眠。但是情况依旧十分糟糕,那个名为舍里乌的邪神幼体,控制着彷徨之城来到了虚空,虚空,这是一处暗淡无光的坟场。虚空之力,最终会侵蚀我们的一切。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需要回去,如果虚空不能呆,那就回去。”威廉站了出来。
“还有纠正这些扭曲的生命。”莱尔走了出来。
两个少年,脸上保持着一样的坚毅。
面对两人,学者的灵魂火焰轻微跳动。
“莱尔……威廉……”
威廉看着那个温和的巫妖,穿着破旧的袍子,缠绕全身的破碎锁链,中心被刺穿一个大口,源于血脉的悸动让威廉沉默。
学者先开口说话了。
“是威廉吧……我的孙子,真是一场糟糕的见面,我原本打算好好收拾你的。”
“伊瑞恩爷爷……”
学者伸出手掌,他的手中,那顶带血的王冠熠熠生辉。
“道尔吉特的传承,延续了下去……”
“……父亲……”威廉回想起了那个在酒吧吹牛酗酒的男人,总是搂着自己的肩膀开些垃圾玩笑,尤其是在自己恋爱之后,黄色笑话更加明显,让威廉都忍不住怀疑这个老混蛋是不是打算干什么。这就是他关于卡洛斯的全部记忆,稀少的欢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