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但你的身体也真是够冷的。”
一个小小的玩笑将两人拉回了以前,她们结伴朝山上走去。
“隆杰文妮,你也是来询问瑟塞拉的吗?关于这场集会的目的。”
“疑问停留在每一个巫母的心里,这场突兀的集会吸引着每一个人。我收到了复仇女巫的通知,我们回到那里集合,每一个巫母。”隆杰文妮看了看文莉,“看样子,你和瑟塞拉的小别扭还没有结束。已经十年了。”
“那可不是小矛盾,我们的意志和目标已经背道而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没有和解的可能。”
“是吗?”隆杰文妮看着在文莉手背上的亮银色图案,“在我看来就是小别扭,你们的追求斌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为了女巫更好的生存。在未来,一定会有一个契机让你们回到过去,毕竟,你们的联系,已经超越了血脉。”
“我并不看好你的观点,因为瑟塞拉只是一只自以为是的雌乌鸦。”
两人终于找到了那个黑色带羽毛的大帐篷,它在一片葱翠的针叶林里绝对显眼。隆杰文妮已经开始一瓶瓶给自己灌着药剂,这里的海拔一定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稀薄的空气对这位长寿者是一个挑战。
“快点进来,文莉。”隆杰文妮已经钻进了帐篷里,这外面不是刮动的冷风可够她受的。
帐篷之中是另一个世界,黑色背景下不得不悬挂许多点燃的烛火,但灯架也是糟糕的冷色调,中心是大厅,两侧有螺旋阶梯通往两侧的房间,走廊上一个个复仇女巫正在观察着坐在中心的各个女巫族群的主母。
这里,文莉相当熟悉,她直接看向记忆中的那个位置,原本那个石块堆砌的庄重王座上,如今放着一个篮子。
那是猫窝,文莉会心一笑,但那只叫做薇拉丽兹的猫咪并不在。
瑟塞拉坐在王座右手第一个位置。她的形象没有改变,说她是一只乌鸦,一点毛病都没有。她披挂着那件用羽毛编织的大裘,齐腰长发中露出黑普森雀的翎羽做的发带。她的鼻梁高挺,高挺的已经打破了原本精致五官的平衡。浓厚的烟熏妆让她看上去老了十岁,还带着一种恶毒。实际上,瑟塞拉确实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
瑟塞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的身材修长,在大裘下,纤细高挑的肢体,幽雅的曲线,她成为了一众巫母中外表最出色的,她的讥讽也是如此。
“隆杰文妮,你把什么东西带进来了,我们可不是你培育的蘑菇,也不是什么食腐豺狼或者秃鹫,我们不吃尸体。”
承载素体库洛娜
复仇女巫有着非常强烈的集体意识,正如同她们狂热追求到苛刻的荣誉意识。这也是她们能够沉浸在复仇之中的原因之一。而现在,复仇女巫的团结表现在了对对手的嘲笑中,瑟塞拉的话音未落,周围围观的女巫就跟随她们的巫母发出了嘲笑声,就像麦田上喧嚣的乌鸦。
文莉并没有多余的表示,就好像听到耳边的蚊虫嗡鸣。她眼神冷淡,直白地看着和她对视的瑟塞拉。
“瑟塞拉,文莉是死之女巫的巫母,她原本就是我们的一员,现在自然也有资格倾听我们的会议。更何况,她能进入有复仇女巫的集会,不正代表着,你身后那位的授意吗?”隆杰文妮指着石头王座上的猫窝,提醒复仇女巫中的变化。
瑟塞拉看着隆杰文妮佝偻的后背,眼神中的恶意终究没有涌出。她恶狠狠地看着隆杰文妮,“她的存在不会带来任何改变,隆杰文妮,你们阻止不了我。”
“我并没有想阻止你,亲爱的瑟塞拉,我只是希望你的计划能更完美,两只耳朵能听到更多。”
巫母议会就是女巫的首脑会议,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她们是女巫,她们擅长洞察人心,她们了解彼此,所以,这里交谈的一切都更直白。她们会直接寻求帮助,而不是把自己的欲望埋藏在一圈圈编织的网中,等着谈话对象自己落入。虽然私底下恩怨不断,但这场会议中她们都保持着绝对的亲善,因为现有环境没有给她们勾心斗角的闲暇。进入巫母状态的瑟塞拉甚至和文莉达成了几项互惠互利的协议。
但这次女巫集会的互助环节非常简洁,大家心里都有着想法,都在观望着那位高傲矜持的瑟塞拉,等着她提及自己的真正计划,那个描绘中女巫群体美好的未来。
闭目的瑟塞拉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正如同出鞘的刀锋,在所有人身上一扫而过。
“你们都在期待着,我感受得到,正如同我带着族群每次去反击那些伤害我们的人,看着那些被折磨的姐妹尸骸一样,我感受得到。”
“巫术,独属于我们的力量,它改变了我们,我们不再被男人锁在居所里,或者当成玩物。它给我们带来了作为一个独立生命的尊严,甚至是超越死亡。”
“我很失望,我们有些同胞将这种祝福当成了诅咒,她们会因为自己的巫术而惴惴不安,她们厌恶这样的自己。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都有着这样的自卑感。你们觉得,我们是另类,是怪胎,我们原本是女人,应该相夫教子,呆在自己的三亩地里,祈祷着上帝,祈祷着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合格的支柱。”
“你们错了!贱人们!神明创造的我们,生来是自由的!我们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们也是高贵唯一的灵魂!我很骄傲!我为自己是一名女巫而感到自豪!比起温暖恬静的居室,我选择了物竞天择的荒野!因为这片土地上的威胁时刻在告诉我,我的存在有着超过二十五磅肉块的价值,我在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