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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年纪小,玩心就是重,姨妈可是还等你给阎家开枝散叶呢。”盛屿语重心长地叮嘱完,又笑得意味深长,“也是,瑞祥的太子爷,长得好,脾气爆,床上也得挺够味儿的吧?倒是新鲜。”
阎野正在给自己满酒,闻言缓缓抬起头,包房暗淡的光线中,他的眼帘微低,鼻梁高挺,唇色很淡,每一处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却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倒入杯中的酒线未停,如同阎野的声音一样平稳:“哥,有些东西能惦记,有些却是连碰都不能碰的。”
盛屿交叠的脚尖晃了晃:“很喜欢?”
阎野将酒杯送到盛屿面前,待他接过,又用自己的酒杯在上面磕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引得盛屿微微皱眉,他看得清楚,干杯时,阎野手中的酒杯明显比自己的杯子高了半寸,酒桌上的男人,谁不懂其中的用意,这是阎野在拿自己在焱越的身份压人。
“不算喜欢,但别人不能动。”阎野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晾着杯底等盛屿清酒。
快至年底,公司有一大批文件等着阎野签字,虽然只是走一道程序,但这个关口盛屿也不想与他发生表面上的不虞,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将杯子靠在唇边,猛一翻手清了杯中酒。酒汤刚一入口,他就蹙起了眉头,另一手去拿酒瓶,看清了标签才发现,竟是刚刚佟言给薛宝添倒得那瓶最烈的酒。
烈酒滑肠而过,放下酒杯时,盛屿看到阎野起身告辞,又是那副温良的面目:“哥,你们玩着,你知道我不喜欢熬夜,就先走了。”
一滴水从镀成金黄色的水龙头滴落,发出清脆的声音,唤回了阎野的思绪。手臂之间的范围再次缩紧,身体几乎贴上了薛宝添,阎野回他刚刚的问话:“没大事,互相试探敲打罢了,我们回家吧。”
薛宝添双手插兜,向门口晃悠,细长的眼眉夹成轻蔑的弧度,回视阎野:“不和你佟哥打声招呼再走?一口一个佟哥叫着,嘴真他妈甜。”
手指刚刚搭上门锁,便被大力拉回撞入宽厚的怀抱,阎野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一晚上都琢磨着薛爷在气什么,原来是坏在了这句‘佟哥’上。”
“想多了阎总。”薛宝添扳着阎野的脸去照镜子,“自己看看,长得这么狗里狗气的,就他妈别惦记言情剧的戏码了。”
“草,你他妈干什么!”话音还没落,薛宝添忽然被人用力一提,坐在了洗手台上,慌乱中抬眼,对上了阎野异常灼热的目光。
坏了!薛宝添心中一惊,这狗东西又上头了。
他有些气急败坏:“我他妈干什么了?你就上头?哪句话我说的不对,撤回重新说行吗?阎野,你可是答应过我不在外面上头的。”
阎野将人搂紧了,常年握棍持刀的手指钳着薛宝添下颌,他靠得极近,吞着男人呼出的气息,轻问:“是因为‘佟哥’吗?你不喜欢我叫,我就不叫了。”
薛宝添怕阎野不做人,咬着牙低声下气地哄人:“没不喜欢,阎总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叫你嫂子‘宝贝儿’都行,我他妈犯不上管你。”
“宝贝儿?”此时的阎野只捡着自己想听的入耳,他被这两个字莫名地拨动了一下心弦,脑子空了两秒才道,“二百块,你想我叫你宝贝儿?”
“!!!”薛宝添足足震惊了秒,肚子里的脏话争先恐后,倒不知先骂哪句好了,“草你妈的阎野,你在这儿尚我,薛爷都能考虑给你留条狗命,你他妈叫我这个,我必须弄死你!”
以后我们做哥们
阎野是被一张沁了水的擦手巾砸清醒的。
将糊在侧脸上的冰凉湿巾取下,他气舛吁吁地委进薛宝添的肩窝。
“清醒了?”薛宝添抹了一把唇上的湿痕,单手系着被粗曝菈开的衬衫叩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嘶了一声,转而低骂,“草,这么喜欢肯,明天买二斤猪肉让你肯个够。以后再他妈敢用牙,我提前让你进入老年时代。”
缓了一会儿的阎野站直身体,一声不吭的帮薛宝添整理衣服,目光没忍住从翎口滑进去,指尖一缩,候结滚动,暗火又压不住了。
男人再次?入肩窝,双壁紧收,极力恪制。薛宝添被颈边的气息烫了一下,看着狼狈的阎野,忽的就笑开了:“你薛爷这么有魅力?”他菈开自己的衣服垂眸往里瞅瞅,“是他妈挺好看的。”
薛宝添没什么怜悯之心,用力推开鸵鸟似的的阎野,从洗手台上下来,嗤道:“这点出息,能干什么大事?”
整理好衣物,拉开步子向外走,身后却没听到跟随的脚步声,转头一看,阎野正在收拾卫生,薛宝添用湿巾砸人时四溅的水痕,如今都被他擦拭干净,台面与地面整洁如初。
待人近了,薛宝添啧了一声:“婆婆妈妈。”却又从兜里翻出颗清口糖,抛到阎野手中,眼皮子一垂转身勾了勾手,“走吧。”
阎野将半颗清口糖塞入薛宝添嘴里时,那人正望着漫天大雪。
“还没有代驾接单?”
佘尖勾走半颗糖时,不小心碰到了阎野的手指,他搓着指腹“嗯”了一声:“走回去吧,不太远。”
天幕幽深昏暗,更衬得雪花洁白轻灵,不似前些日子的罡风劲雪,今夜的雪像诗人的笔墨,在苍穹赋了一首新词,洋洋洒洒,诉尽了温柔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