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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铮惊愕的被打偏了脑袋,侧脸上浮现出三条清晰的指痕,就这样侧着脸呆了几秒。
寂静。
苏渝看得出来,同学们此刻都是一副既想要吃瓜,又怕被闻铮的怒火波及到的纠结状态。
“他完蛋了。”
苏渝不知道从哪里听见有人这样说道。其实苏渝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没人能在打了闻铮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早就知道他脾气不好,他还报了好多近身格斗的训练班,看起来就不好惹,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胆子敢打闻铮。”
他们用这样的语言来描述闻铮,还有白羽旗那可以预料的下场。
“他肯定要被退学了。”
“我不知道那些打你的人,但你真是好样的。”闻铮反应过来,随后猛的揪住了白羽旗的衣领,力气大得一下子把白羽旗拽得往前跌了几步。
衣领捁得白羽旗脖子都红了一圈,说话时都涨红了脸,“那你刚才怎么不解释?我以为你要打我,我才……”
慌乱之中,白羽旗把求救的视线投到了苏渝身上,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老师,苏老师!”
所有人包括闻铮的视线,也纷纷转到了苏渝身上。
苏渝本就是要帮白羽旗解围的,不过忽然被大家用探究和看戏的目光打量,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闭嘴,我可不想动手打你这种弱鸡。”闻铮将挣扎的白羽旗几乎提溜起来,手臂肌肉膨起来时快比白羽旗大腿还粗了,二人的体型差足以见得有多悬殊。
闻铮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打量,那张堪比男明星小鲜肉的脸此刻显得无比恶劣和危险,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
“老师救我!他要打人!”白羽旗则是充满希冀的看着苏渝,好似只有苏渝可以救他了一样。若是单看现在的情况,似乎真的只是闻铮在欺负白羽旗。
苏渝还是上前了几步,委婉道,“同学,请不要在这里喧哗。有什么问题可以跟辅导员反映。”
“老师?”闻铮看见了苏渝的教师证,但是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打算,他眉骨俊美高挺,拥有与年纪不相称的高个子和结实身材,像是年轻气盛就成为头狼的狼崽子,凌厉的眼神中透着危险的信号。
他微微压低了眉,声音冷沉完全不掩饰恶意,“新老师,这不是你该管的。”
圣樱学院的老师自然也大多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要么也是借着人脉进来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明明应该和那群人一样害怕他,竟敢多管闲事?果然是新老师。
苏渝看着一脸害怕的白羽旗,又想到他即将面临那么悲催的遭遇,心中十分爱怜,宝物不应该是被当成玩物一样的,他一定要避免白羽旗被他们凌/辱。
他清了清嗓子,掷地有声道,“我既然是老师,就该管你们的事。”
“更何况,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我相信白羽旗同学不是故意的。”
无论如何,他的立场就是要无条件相信和帮助白羽旗。
闻铮见他这样说,好奇的打量过来,手上也松开了白羽旗,将他丢到一边。
老师都是学校里最懂得人情世故的,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不能招惹,大家也都习惯了被老师众星捧月,被老师偏袒,忽然来个苏渝这样的,倒是有些新奇。
闻铮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他转了转手腕,斜视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我是故意的?”
苏渝轻轻蹙眉,从情理上来说,他也应该调查清楚再下定论,但白羽旗终究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多偏袒一点也是应该的。于是他说:“不是,我只是认为其中肯定有误会。”
“苏渝。”闻铮缓缓念出他工作牌上的名字,仿佛含着某种威胁的意味。
他阴恻恻的盯着苏渝,“你应该只是一个挂名的吧,又教不了几天,何必呢?”
苏渝的确是教不了几次课,一个月可能就来上两三节课,虽然家族企业的事务都交给了信任的人打理,他干不了什么活,但他就是身体弱,需要多休息。
——“他竟然是苏渝?苏渝居然来我们学校了?!”
听见了苏渝的名字,这下子,大家比刚才看见闻铮还要惊讶了。
人群也自然而然的散开了些,焦点重新转移到苏渝身上,不复刚才的躁动。
六年以前,苏家在本地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可谓是风光无二。
苏家的独子苏渝,在京都也算是人尽皆知的小少爷,惊艳才绝,同龄人都望尘莫及。
只可惜,他生下来就身体病弱,虽天资聪颖,却也出不得远门,只好一直在家里修养着。
六年前苏家家主在一次海上贸易时不幸坠海去世了,年仅30岁。
都说苏家的家主身负诅咒,每一个都活不过30岁,会因为各种意外情况死去。前前任家主是苏渝的父亲,前任家长是苏渝的兄长,他们都是如此。
自那以后,苏家交到了苏渝手里。苏渝是个病秧子,不能亲自操持,又因为兄长去世后母亲也抑郁而终,他备受打击,也无心管理家业,此后家族企业便一蹶不振,勉强靠着基业跻身上流罢了。
尽管如此,在外行人眼里,苏家在京都仍然有不可撼动的地位,苏渝仍旧是大家眼中的金龟婿、天之骄子。
大家之所以对苏渝的出现这么惊讶,则是因为那个30岁的诅咒——苏渝已经29岁了,不久之后便是30岁的生日,据说他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的状况,为什么还要接受圣樱学院的邀请,来当特聘教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