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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的某一天,苏骆把手机落家里了,回家去拿,却看见周书羽把苏嘉文压在墙上亲。
原本苏骆以为,两人就此会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一贯秉承“烈女怕缠郎”原则的苏嘉文,忽然对周书羽冷淡了起来,对苏骆说,他要另觅“墙头”。
虽然韩枞和苏骆住在一起,但由于苏嘉文和周书羽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所以他们只在国庆节期间撞见过。
那会儿苏骆跟韩枞的恋人关系还没确定,便跟俩小孩儿说韩枞是家里有事儿需要提供帮助的朋友,再不提别的。(苏嘉文自然是不信的。)
至于别的———按照韩枞的智商,估计早就看出来苏嘉文和周书羽有事儿了。
【季先生来了,晚上一起吃饭。】苏骆给韩枞回。
韩枞:【好。】
约莫七八分钟左右,韩枞就到了。
他朝后偏了下头,示意苏骆:两个弟弟在外边儿。
苏嘉文最近变得很奇怪,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了,问他就说是在学校住着,再问就是学校方便,可以睡懒觉。
事实上,苏骆知道苏嘉文在别扭什么。
周书羽一直以来都对苏嘉文喜欢上他一事,表现得近乎于排斥,但是当他想要放弃了,不再缠着他了,周书羽却突然主动了起来。
苏嘉文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其实脆弱、敏感,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他认为周书羽现在对自己主动,说要跟他在一起,其实不过是不想失去苏嘉文的关注,也更受不了苏嘉文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与爱情无关,就只是像喜欢一个玩具、想要一个宠物狗一样,周书羽的东西永远都要是周书羽的,永远不要离开他。
仅此而已。
但是苏嘉文要的是对方也喜欢他、也同样爱他。
这像个死结,只能他们俩自己解。
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季时邱突然喊了一声,“宫老师。”
苏骆愣了一下,越过韩枞肩膀看见一位长相特别出众、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手上把玩着一串佛珠,面上带着点放荡不羁的笑。
紧随其后的,是苏嘉文和周书羽。
苏嘉文正抓着周书羽手腕,问他:“你眼睛真的不严重吗?”
周书羽看了他一眼,说:“不严重。”
苏骆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很怪异,但眼下也不是探究的好时机。
他上前看了看周书羽的伤,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你眼睛怎么了?”
周书羽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别担心。”
苏嘉文眼神变了变,松开手,站得远了点儿。
苏骆没有看到苏嘉文的小动作,韩枞却是看到了。
韩枞微微挑眉,看了苏嘉文一眼,想了想,走到苏骆身边,碰了碰他的脸,笑着问:“上班辛苦了。”
苏骆不知道他来哪出,用眼神问:“怎么了这是?”
韩枞笑了下,没说什么,转过去向宫先生介绍人:“苏嘉文,苏骆的弟弟。周书羽,我弟。”
然后郑重地介绍起苏骆:“我爱人,苏骆。”
苏骆的脸红了红,和宫先生握了握手。
季时邱低头笑了下,顺势介绍起宫先生:“我家那位。”
苏骆其实早就听韩枞说起过这位宫先生,但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如今,便也算是成了朋友了。
季时邱订的那家西图澜娅餐厅离苏骆的工作室不远,他们叫了三台车过去。
在外面等车的时候,宫先生忽然喊苏嘉文的名字,笑着问他:“你愿意跟我坐一台车吗?”
苏嘉文愣了愣,立刻高兴起来,点头说:“愿意!!我就喜欢和宫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待一块儿。”
这话说的像是“我愿意嫁跟你”一样,苏骆莫名想笑,但是余光瞥见周书羽那张黑下去的脸,又觉得这时候笑太不厚道,强忍着憋了回去。
季时邱订的是一家粤式西图澜娅餐厅,刚坐下不到10分钟,他电话又响了。
他把电话接起来,喂了一声,然后静了几秒,声音稍稍提高了点儿:“你在哪里?”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季时邱把西图澜娅餐厅名字和具体地址告诉了那边的人,然后说,“好,等你们来。”
宫先生一边把玩着佛珠,一边问:“谁要来啊?”
韩枞也跟着问:“谁来啊?”
两人同时出声,苏骆笑了:“你们两个还挺有默契。”
韩枞也笑:“认识好多年了。这点默契不算什么。”
宫先生挑眉,指了一下苏骆:“不可以吃醋喔。”
苏骆大笑,包间里的气氛便自然高涨了起来。
趁着等餐等人间隙,韩枞让周书羽自己说,下午都发生了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是带着点儿笑的,但苏骆却看出了点儿别的意味。
他转脸看了一眼苏嘉文,苏嘉文却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撇撇嘴,继续看虚空。
周书羽一向话少,说起事儿来更是精简:“有人欺负嘉嘉。我揍他了。”顿了顿,他说,“打轻了。”
苏嘉文面无表情地接话:“说清楚一点好吗?他不是欺负我,他是想亲我。”
“他喜欢我。”仿佛炫耀似的,苏嘉文说,“他跟我表白了。”
苏骆眨了眨眼睛,和韩枞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