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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出一副很镇定的表情,夹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嘉嘉又“啊”了一声:“韩叔叔喜欢爸爸,那韩叔叔以后就是我的妈妈啦!”
苏骆的手一抖,红烧肉掉在了地上。
最近猪肉涨价,贵得不行,苏骆盯着那块肉,心疼得厉害,害羞什么的统统都顾不上了。
“称呼不重要。”韩枞用纸巾把掉在地上的红烧肉包住,扔进垃圾桶,忽而福至心灵:“你也可以叫我小爸爸。”
满脑子48块钱一斤的苏骆:“”
“小爸爸!”嘉嘉立刻改口,兴奋地拍起手,“韩叔叔以后就是我的小爸爸啦!”
苏骆拉了下嘉嘉的衣袖,冲他比划:韩叔叔跟你开玩笑的,你还是叫他叔叔。”
“不要,”嘉嘉撅起嘴,“我就要韩叔叔当我的小爸爸!”
苏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摇头:不行。
“可以行!”嘉嘉也犯起倔。
韩枞马上道歉:“不好意思啊嘉嘉,刚刚韩叔叔是开玩笑的,你暂时还是叫我叔叔吧。”
嘉嘉不太高兴,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因为……”韩枞转过去看苏骆,“你的爸爸还没有接受我的喜欢。”
嘉嘉似懂非懂地“噢”了声,过了几秒钟,他放下碗筷,一脸严肃地对韩枞说,“韩叔叔,你这样喜欢是不对的!”
韩枞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但还是很认真地询问:“那要怎么样才对啊?”
“你要学电视里面的那些人啊,他们喜欢别人都会送花欸,”嘉嘉很不满地抱起自己的手臂,指点韩枞,“韩叔叔你都没给爸爸送花”
韩枞感到哭笑不得,但还是对嘉嘉表示感谢,然后解释说,“嘉嘉的方法很好,但是,你的爸爸对花粉过敏,所以韩叔叔不能送花给他。”
“你以后也不要送花给爸爸哦。”他又说。
苏骆表情明显地愣了下,随后在手机上打字:谢谢你。
饭后,苏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叠衣服,韩枞收拾好卫生从厨房走出来,挨着他坐下,伸手说:“给我吧。”
纠结了片刻,苏骆把要整理的衣服转移给了韩枞。延山挺
把过季的暂时穿不上你衣服整理好,韩枞忙完转身时,苏骆站在门口冲他比划—:你很会过日子。
停了停,又说:不像一般的大老板。
韩枞微微偏头,思考了几秒才说,“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像电视剧里的台词——但在你这里,我的确只是一个很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普通男人。”
见苏骆表情泞滞,韩枞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这种话,可能,的确容易让人不适。”
苏骆摇头,眼眶微微发红,缓慢比划:你不要把对长辈的喜欢错当成爱情。
韩枞蹙眉,碰了碰苏骆的眼尾,“对不起,我没有要让你哭的,对不起我……”他往前走了一步,很轻地抱住苏骆,“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是一个生理以及心理机能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的二十八岁成年男子,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所以,不要再说刚刚那种话了,也不要把我的感情当成是一时兴起、冲动而为。
“作为一个脑子没有问题的成年人,我很清楚,长辈就是长辈。我不会对长辈有非分之想,更不会对长辈有欲 望。
“我对你的喜欢,就是想跟你拥抱、亲吻,还有……睡你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我想你了
14
吃饭时,韩枞接到好友兼餐饮公司搭档——宫先生打来的电话——他计划去北方开拓市场。
聊完正事,宫先生用粤语加普通话唉声叹气地说:“我哩嗰香港大佬如今冇鬼用啦,又要我记几做细情,还要我去北荒辣么远辣么冻的地荒,阴公(可怜)哦…唉!不过,我亲爱的小枞先生阔以去帮我暖床就太好了……”
“过了中秋才会降温。”看了一眼对面的苏骆,韩枞忽然改口:“我陪你去选址,但不参与任何规划事项”。
“等阵先,”仿佛不敢相信,宫先生停了几秒,犹豫地问,“泥係唔係受咗乜嘢刺激啊?”(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韩枞笑了笑,不置可否。
事实上,韩枞会答应陪宫先生去出差、愿意插手只是兼股的餐饮公司的市场规划,是因为苏骆——他想得到苏骆的不舍和思念,更希望苏骆再勇敢一点。适度的分离可以帮到他。
次日,苏骆送韩枞去的机场。
临近航站区主体建筑,苏骆的视线前方出现了s市的窗口—t2航站楼。驶入进场路面,苏骆往副驾驶外的倒车镜上扫了一眼,随即往上拨操纵杆,往右边打方向盘很快,白色小车从中间车道驶入了右边第一车道——高度和位置的变化,让苏骆瞥见了场内站坪的一部分光景。
苏骆只出过两次远门,乘坐的交通工具都是火车。他只能从脑子里搜寻自己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过的那些与“坐飞机”有关的画面。然后他知道了机舱内的座位很挤,头顶上的位置也很矮,而且还不可以随意走动。
韩枞要坐好几个小时才能到目的地,他的肩膀和脖子会很难受的。
苏骆把车停靠在国内出发2号门外,拉手刹熄火。他想下车去买一个可以按摩的枕头给韩枞。
——这是苏骆想到的唯一能让韩枞舒服一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