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谁想连罗袜也未着,白生生,指甲盖都透着粉红。阮三疼痛还未消,就起了馋意,他抓着就咬一口:“你坏。”
气得贺元伸手打他:“快滚出去,你脏死了。”
等收拾好,贺元就后悔,数落阮三:“你让我进宫避暑怎么说的,说一个指头也不碰我。现在,你完蛋了,我要去外祖母那。”
阮三忙哭丧着脸,举手发誓:“好元元,我再也不敢。”
贺元不信他,她正在点口脂,轻哼一声:“去年你的混账话我还记得,谁理睬你发誓。”
听这话,阮三依旧没脸没皮,又想往那微嘟的唇亲一口。
贺元挡他:“走开,你忘了刚咬了哪。”
阮三讪笑:“我都不嫌呢。”又问:“什么混账话。”
贺元拍他脸:“你比狗烦。”
那时,贺意才去了大半年,阮三就悄悄说了心里话。要是姑父没去那么早,今年我就能正大光明和你一个榻里睡。
这般荒唐,气得她不行。
出了双竹殿,往太后那里去,路上遇见了阮五。阮五这几年变化不小,贺元都快忘了他小时还与阮三地上打过架,谁能想现在这副苍白羸弱。
两行人打了个招呼,侧身而过,阮三与阮五才互相看了眼。贺元晓得,他们如今势同水火。
太子一日未立,两人纷争就难断。
阮三不屑对贺元道:“他都是装的,可不是就为父皇夸他一句‘此子像我’。”
瑞德帝苍白病弱,阮五也仿了此模样。前不久终于被瑞德帝瞧在眼里,夸了句狠的。阮五自幼就没阮三受宠,这还是头回跃在阮三前头。
“画虎不成反类犬。”贺元帮阮三说话,她心中却是明白,舅舅的子嗣要说像他,也只有冷宫中的阮七。
六年前冷宫一事,贺元被撞得不轻,连舅舅也晓得。当即发了大火,怒斥阮七如其母卑贱,命人将冷宫至此封锁起来,将阮七与他母妃牢牢锁在里面。
阮三少了欺负阮七的乐子,还没乏味太久就与阮五开始了太子争夺,从此就没过个安生日子。
到了太后宫殿,太后仍在佛室里。她如今不是在寺庙就是在佛室,一听嬷嬷禀告,贺元就仿佛闻到那股檀香味。
阮三与邬嬷嬷搭话,说来奇怪,阮三素来眼睛在头顶,还是难得对一个奴婢这般好脾气。
邬嬷嬷看眼往佛室里瞧的贺元,对阮三道:“贵妃既然给了您宫女,您不该拒呀。”
阮三刹那红了脸,他慌张看向贺元,贺元正听此话看了过来。阮三忙急道:“你一个奴婢哪来这么多事。”就牵着贺元往里走,这还是他头回对邬嬷嬷说重话。
贺元是被他连拉带推进了佛室,一进,贺元扯开他手,抬头瞪他:“什么宫女。”
也幸得这是佛室最外,没闹了菩萨面前。
“母妃给的,我没收,哪能收。”阮三眨巴着眼,别提多真诚。贺元是信他,皱眉:“那奴婢就想挑拨离间,真烦,早晚弄走她。”向来依着贺元的阮三却没应她。
往里去,太后正在闭眼禅坐,听见响动睁开眼,和蔼一笑:“快过来,陪哀家坐。”
两人最是耐不住性子,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了话。
等打了坐,太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大多是问阮三。什么最近可有去宁国侯府,还在和小舅舅闹性子没。
阮三就答说小舅舅怎么这么迂腐,竟然同贤妃一系见天找他麻烦。太后连忙哄他说这是为他好,别气小舅舅。
贺元听得瞌睡要来,太后这才想起她,说:“元元,你娘最近可下了山。”
自贺意去后,明华眼中就没了长公主府,更没了她从前放不开的权利。就连瑞德帝对着贺元都感慨几句:“阿姐到底是女子。”
贺元摇头:“没,说是中秋才回来,我明日便去看她。”
一听贺元要上山,阮三变了脸。他连太后都不顾及,就抓着贺元哀求:“元元,你才来宫就要走。”
菩萨前这般深情,太后也不觉困扰,笑眯眯看着他们。
贺元脾气大,就要发火:“你缠着我,还不如多去写几篇策论,免得被阮五得了头名又给我抱怨。”
阮三顿时有些受伤,他的文字是不如阮五的。
太后见此和稀泥:“三儿又不是做状元,将来这些东西自是底下人做好,那阮五到合适。”
这言外之意贺元都能听懂,阮三也亮起眼。
“元元你既要上山,就劝你母亲回来。你说哀家说的,金都离不了她,圣上太操之过急。”
贺元早前就被明华细细叮嘱,无论太后说什么她只要点头应就是。贺元便乖乖点了点头。
又聊过一阵,贺元腿都盘麻了,太后才让他们走。一出去阮三就又高兴起,眉飞色舞:“元元,你不是说要在太后这睡,看来是你诓我。”
贺元没个好气:“这要睡,晚上没准梦话都得念佛呢。你别得意,晚上我去表姑姑宫里。”
阮三的头顷刻下垂了:“父皇没准儿来呢。”
他自己都不信,随着瑞德帝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他已经多年未入后宫。
贺元洋洋得意起:“这晓得了吧,你活该。”
当然晓得,这就是面前挂了块香肉,怎么也吃不到,阮三叹口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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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应婚事
清涧寺客房, 明华正修补贺意那几卷受损的画卷。贺元想帮她,明华不许。
如此绵绵情意,偏偏是一人已故。
明华情绪已恢复许多, 贺元胆子也大了,小声道:“您要生前这般对爹, 哪会是这样。”
这样的结局,贺意临死前都不想看明华。
“你懂什么, 你小呢。”明华停下手上的事, 牵着贺元往外走,又命人将这儿紧紧锁住。
客房外是小小竹林,有琴声传来。
两人坐于亭间,丫鬟们倒好茶水又退了下去。
明华饮了盏茶,细细看着贺元, 贺元已快成了大姑娘, 姿容艳丽,像极即将绽放的牡丹, 最为浓丽。
她还守着孝,穿素服, 半点也挡不住好颜色。
“元元, 你晓得想娶你的可不止阮三一人。”明华开口有些古怪,说得也是实话。
贺元顿时没了少女羞涩, 急道:“那些人与我什么相干,我是认也不得, 哪里比得上阮三,您可是应了他。”
见贺元眉毛都紧紧皱起, 明华摩挲着茶盏, 淡淡道:“你急什么, 你好好想想,你当真欢喜阮三?”
这话倒是贺元眼一眨,愣住。
她与阮三,是自幼长在一块儿、玩在一块儿,宫里的谁都要说他俩是金童玉女,大了就得在一起。
“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这不是欢喜是什么。”贺元也不坐了,起身往明华那边去,蹲下有些哀求的看着她娘。
明华顺着揉了揉贺元的头,问:“欢喜哪儿。”
贺元小脸红起,她难得羞涩:“我哪里晓得呀,就是欢喜。”又嗔道:“您真坏,您问我,还不如说您和爹。”
明华不言,好阵儿才开了口:“你爹名气大,又长得好,我第一眼见他,就晓得,就是这个人了。”
说起旧事,明华神色半点儿没变,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