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七位死者(29 / 37)
上酒。
酒吧经理虽没见过沐呈,但见他气质不菲,立马把店里最好的酒都端了上来,满脸堆笑着对沈涂说:“师父,最好的酒都在这儿了,有需要您再叫我啊。”
坐在对面的沐呈捞过一瓶酒,大拇指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镶嵌紧实的酒瓶,他闻了一下,满脸失望的将酒放了回去,“看来是我没福气,喝不上千金难求的嵇康酒。”
沈涂点上一根烟,将打火机往桌子上一丢,慵懒的跷起二郎腿,对酒吧经理说:“小王啊,你女神是不是还没追到手?”
酒吧经理赶紧收起打量沐呈的视线,连连回道是的。
“诺,”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沐呈,沈涂满眼戏谑,“对面那位可是天上的月老,你还不赶紧求他给根红线,成全你们的姻缘,刚刚财神爷也来了,不过可惜他走了。”
“啊,”酒吧经理眼前一亮,立刻对沐呈谄媚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立刻叫人把嵇康酒端上来。”
“可别,”沐呈伸手制止他,“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我受贿,我是月老,又不是给人下蛊的,人家若对你无意也不能强求不是,强求的话跟犯法有什么区别?”
听见这番下面子的话,酒吧经理默默退了下去。
“说的真是太好了,大义啊,”沈涂抖了抖手里的烟灰,沉着脸继续说:“月老最近不忙嘛?有心来人间走一遭。”
“见不得相伴几万年的好友受这种磋磨。”沐呈端起半杯酒,杯中冰块晃动出声。
“记得上次和你见面好像是七千年前那场大战。”沈涂轻笑一声。
沐呈放下手中的酒杯,“别来无恙啊,东方鬼帝。”
“看您冠了秦姓,还真有些不习惯。”沈涂眯起眼睛,不错眼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沐呈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图方便嘛。”
“只是你找得这个理由,”沈涂想起沐呈说那男人是他男朋友就忍不住笑,“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只怕秦睿不会相信啊。”
“为什么要他相信?”沐呈反问他,“我只是不想让陆嘉难做,可秦睿因为自己的私心断了陆嘉的姻缘,还是说……算了,懒得说。”
沐呈真搞不懂秦睿的想法,若是怕陆嘉跟男人好上了,他大可以许陆嘉一个平常的人生路,何必全部断了对方的希望?或者他想让陆嘉孤苦终老?
“陆嘉做了几万年潇洒神仙,哪儿晓得人间疾苦,不来人间走一遭恐怕要在外人口中落得个眼高手低尸位素餐的评价,对他的声誉可不好啊。”沈涂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恐怕有心之人才会这样想吧。”沐呈冷哼一声。
“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为陆嘉煞费苦心来人间一趟,我们也得为自家小爷想一想,秦睿在人间有很多事情做不了,只能我们去做,我们都没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你又何必去管呢,再者说,秦睿为什么来人间,还不是为了陆嘉嘛……”
沈涂说来说去,话题始终在陆嘉的性取向方面。
沐呈直接打断他的话:“如果陆嘉的性取向真出了问题,究其原因也不在他本人身上,到底是谁的错,我觉得二位心中明白,陆嘉为什么会来到人间,他在人间的生身之母又是怎么死的,这三十多年的痛苦又是谁造成的,需要我帮陆嘉回忆回忆吗?”
他拔高了声调,越说越激动。
没想到对面的沈涂也是个暴脾气,最见不得有人跟他拿腔拿调,若是对方有本事就算了,偏偏是一个在天界游手好闲的月老!
他拍案而起,厉声道:“看来这件事你一定要插手了!那好!你上天禀明你的大师兄,当今天帝,如果陆嘉出了任何意外,别他妈赖在我们头上!”
“陆嘉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以为天庭会放过冥界吗?!”
沐呈激动的站了起来,他自小被大师兄娇惯着长大,没听过几句重话,更何况眼前这几个人在他面前都是后起之秀,不值一提。
周身喧闹的声音淡去不少,醉人酒香变得冷冽,俩人隔空互瞪,谁都不肯退让。
沐呈的真身法相在头顶若隐若现。
沈涂肌肉紧绷,手中浮现出一柄金色战戟。
——咔哒
玻璃杯搁在桌面,敲出一声脆响,引得二人纷纷侧目。
一直没说话的郁垒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道:“事情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就不该把话题交给沈涂,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或者不在意重点。
沐呈警惕的盯着他,汹涌的法力并未收回。
“陆嘉跟小泰山神的失踪脱不开关系,泰山神没找回来,冥界绝不会善罢甘休,”郁垒对沐呈微微一笑,“尤其是陆嘉,他有那么大的嫌疑,天庭一没出来解释,其二,在他被秦睿突然送去转世,天庭都没有追究秦睿的责任,你们是做贼心虚吗?若他能交出小泰山神最好,若是交不出,冥界也不介意兵戈相见,届时生灵涂炭,苍生希微,罪,可不在你我。”
沐呈头顶的凤凰慢慢消失,薄唇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冥界这是要彻底自立了是吗?”
整个六界虽说有各自的主人,可他们皆以天帝马首是瞻,天帝是六界唯一的主宰,冥界敢说这话,很明显就是反骨未褪……
也是,有秦睿,冥界有狂妄的资本。
郁垒眸中的寒意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从冥界创立以来,表面和别人一样听命于天帝,但是真正的掌权人一直都是泰山府君。
“好好好,谈到这种地步,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沐呈收了法力,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不会再插手他们俩的事,只是,小泰山神失踪和我没关系,你们该找谁找谁。”
说罢,他化作一缕红烟消失在当场。
沈涂冷哼一声,收起手中的战戟坐回沙发里,端起酒杯闷了一口,“妈的,跑得倒是快,当年打架的时候他就是个缩头乌龟,要是没有天帝给他撑腰,我早把这老东西打得满地找牙了!”
“知道你有那个本事。”郁垒随口敷衍他,垂下眼帘,思索了片刻。
“我都八千年没动手了,手痒着呢,要我看,直接屯兵备战!”沈涂满心不悦。
郁垒没理他,他扭了一下脑袋,肩膀上的白虎纹身化作一缕白烟落在肩头,待雾散去,一只吊睛白猫立在肩头,郁垒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立刻用脸去蹭他。
“叫它出来跟我练练?我要是伤着它,你不得跟我拼命?”沈涂跷起二郎腿。
“谁说要陪你练,”郁垒摸着白猫的脸,对它说:“告诉上海那边,让他们着手准备吧。”
他话说完,白猫凭空消失了。
“眼下群龙无首,云易可能回不来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泰山神。”郁垒沉声说。
回酒店的路上秦睿格外安静,静到有些不寻常,陆嘉也没说话,在脑子里思索该怎么跟秦睿解释……
直到回了酒店,就剩两个,也终于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秦睿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眼皮累得抬不起来,比例完美的侧颜附着着一层朦胧的光,“之前在大浦那套别墅里忘记说了。”
“想起来了就说吧。”陆嘉沉声说。
“进霍哥办公室之后听见你要去东北,但是你把我带上了,这事就没必要说了,但是,你中途来北京就是为了把我丢在这儿?”秦睿抬起眼皮,疲惫的望着他。
陆嘉给他倒了杯温水,“不是把你丢在这儿,等我从东北回来,就接你。”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