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七位死者(25 / 37)
摆手,“前些年听说你有对象了,后来我忙,也没来得及问你,结婚了吗?”
“没有,性格不合,早就分了。”秦沐呈将茶水漫不经心地淋在茶宠上。
“这都好几年了,没再谈一个?”
闻声,秦沐呈抬眸疑惑地望着他,“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就是关心这个?”
“这不是跟你寒暄吗?”
修长的手指将一杯散着幽香的建盏推到对方面前,秦沐呈直勾勾盯着他,“尝尝,你最喜欢喝的。”
茶水倒映着陆嘉模糊的脸,他沉默着端起尝了一口,茶香清淡冷冽,带着经久不散的苦味,始终无法回甘,苦涩萦绕在舌尖慢慢汇聚心底,所有的负面情绪就产生了共鸣,倾泻而出,缓缓随着茶香淡去。
“我泡的茶,始终不如你。”陆嘉对他微微一笑。
秦沐呈出身秦家旁支,是陆嘉的堂弟,虽然两家长辈早年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断了联系,但陆嘉这些年可没少受到他的帮助。
哪怕远在香港,秦沐呈也给他寄过家里的茶,秦沐呈家后花园种出来的不知名的茶,不知道什么品种,也没有名字。
“出什么事了吗?借钱的话电话里说就可以了,我让秘书打钱给你……”
“不是。”陆嘉打断他,眼中满是渴求。
“那是什么?”秦沐呈心中忐忑起来。
“托孤。”
北京胡同的巷子里传来激烈的吵嚷声,巷口还守着一大群人,两个路过的老太太经不住好奇心,伸着脑袋往小巷子里面看。
“看什么看,闪边去。”
蹲在路口抽烟的男人抬起头,凌厉的双眼扫过二人时不禁眯了起来,眼中闪烁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硬挺有型的剑眉和锋锐的轮廓让其中一位老太太经不住吓,尤其是这青年穿着一身无袖t恤,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横生,肩膀上纹着白虎刺青,她身子抖了一下就连忙要拉着好友离开。
可好友仗着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上来就是一套说教:“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这可是北京,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男人面不改色的站了起来,魁梧的身材将阳光都挡住不少,“长辈?你家祖宗都未必有我年纪大,少到处卖你那张老脸。”
“你!你……”老太太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刚按下两个拨号键就被一只手阻挡了,修长的手指遮住手机屏幕,骨节分明的地带透着薄薄的粉色,让人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双手的主人。
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笑意盎然的眼睛,这双桃花眼生得极美,可眼中的笑意却透着丝丝冷意,微风吹起粉色发丝,阳光下,精致的五官秀美绝伦。
“阿姨,我替我朋友跟您道个歉,一点私事很快就处理好了,不会打扰到街坊邻居。”
少年蛊惑的声音让老太太僵在原地,还是另一位老太太拽了她一把,才猛然回神,她连连笑道:“要声音小一点哦,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太扎眼了。”
“好勒,您二位慢走啊,”少年笑着将二人送走,待人走远,他一转头就变了一张脸,“垒子,知道你家猫病了你心情不好,可是在外面还是得做做样子啊,别太针锋相对了。”
烟头被大力捻灭在脚下,郁垒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我确实比他祖宗年纪大嘛。”
“啊对对对。”
“里面怎么样了?”郁垒问道。
巷子最深处是个死胡同,吵嚷声早就停下来了。
墙根下坐着一个收废品的老大爷,他双眼浑浊,正百无聊赖的抽着烟,两个黑衣白面的人将废品三轮车上的报纸卷成棍子。
被架着双手的人满脸是血,两颊肿得跟面包似的,血滴落在土里,他气若游丝,眼皮都没了抖动的频率,仿佛下一秒就断气了。
这人赫然是前段时间上门催债时打了秦睿一巴掌的人。
丢开手里已经扇烂的报纸,秦睿勾勾手指,身边的人十分有眼色的把卷好的报纸筒递了上去。
“小爷,依靠这种小学生打法无法消气的话就干脆杀了他,两个小时了还活着,这小子命挺硬。”沈涂拨弄一下自己风骚的粉毛,倚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睿。
秦睿拿着报纸,铆足劲往那人脸上又扇了两下,几滴血掉在地上他才满意,揉了一下酸麻的脖子,他又往这半死不活的人身上踹了一脚,怒骂一声:“我爸都没打过我!”
郁垒赶紧上去架住他的胳膊往后拽,“新来的不懂规矩,为了在自己主子面前显露一手才打了你,上海那边千里迢迢把人给你送来,你实在过意不去就把他杀了,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死太便宜他了,”秦睿挣脱他的手,正了正有些乱的衣服,又恢复到一贯冷漠无情的样子,“吩咐下去,给他安排个带劲儿的人生,注意别让他死了。”
郁垒使了一个眼色,几个黑衣人瞬间化作黑雾消失在原地。
“搞完了没啊,我饿死了,去吃火锅吧。”沈涂疲倦的歪着脑袋。
“现在才几点,太阳都没落山,你中午没吃饭?”秦睿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湿纸巾,将手上的血迹擦掉。
“昨天晚上通宵打麻将,下午两三点才起床,饿死了都,”沈涂揉着肚子,桃花眼格外俏丽,“走嘛走嘛,好不容易来了广阔的内地,不得潇洒一把,三里屯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去吃火锅吧。”
秦睿跟他站在一边等郁垒。
郁垒在老大爷面前大声吼道:“大爷,您的废品我这边用完了,钱算给您,再送您回家吧,好像快下雨了。”
浑浊的眼球眨了眨,有些聋的耳朵勉强听完了这句话,满是褶皱的脸扯出一抹笑,老爷爷摆摆手:“小事小事,不用你们送,我自己就回去了,也不晓得你们这些娃用废品干什么,蛮新鲜的。”
郁垒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放在老人手中,“大爷,拿着钱去医院,找医生给你开瓶鱼油,晚上能看见东西。”
“谢谢你了,小伙子。”
老大爷看东西不清楚,以为给的是一袋一块钱硬币,拿着钱,蹬着三轮车消失在漆黑的小巷里。
“咱们去吃饭你不叫上你哥?”郁垒抽着烟跟上他俩的脚步,身后数十位黑衣保镖凭空消失。
“叫他干嘛,他又不认识你们,再说了,要是让他看见沈涂这一头粉毛,肯定要骂我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秦睿说。
“哇,你不会怕陆嘉吧?”沈涂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打趣他。
“滚啊,做戏不得做全套?”秦睿恼羞成怒的骂他。
办公大楼被余晖涂成金红色,大雨降临前的闷热气氛连空调房都阻隔不了,陆嘉感觉身上的t恤都有点儿发潮了,他撩了撩衣襟,不动声色的盯着一言不发的沐呈。
不就是让秦睿到他公司实习嘛,沐呈搞得跟如临大敌一样,捂着嘴半天没说话。
知道沐呈心里顾忌什么,陆嘉抿了抿嘴唇,“虽然有些来路不明可这些年他很乖,你放心……”
“呵呵,”沐呈苦笑两声,他不是不想收秦睿,是不敢啊,他转头对陆嘉说:“你去东北送死啊?还托孤,是没想活着回来?”
“也不是完全托孤,这不是他暑假得实习嘛,香港地儿小人口多,压力大,更何况这小王八蛋非要去我们报社实习,那多危险啊,还是留在内地好。”
“呵,”沐呈没忍住扯了一下嘴角,“现在知道内地安全?早几年就让你来内地发展,你他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