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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铺子是陆家开的,陆豺你知道不,西南这些坊是他在管着的,建了好多面铺粥铺的,接济坊里的穷人。这铺子里的吃食本身就赚个成本钱,真要是穷的不行的乞丐,每天晚上也可以来白捡一餐残羹,总不叫你饿急了造反。
渠里那些东西,就是这个面铺里的伙计,装作泔水倒进河里的,你要问就问他们吧。”
阿光冷冷得道,“对了,你别给他们现在施斋行善的样子骗了,陆豺只是用点小恩小惠的,收买人心。其实他手里养着好多杀手和死士,经常帮城里的贵人平事干脏活,有时候官府要拿犯,他就从坊里捡个乞丐去顶罪。
其实何止面馆,赌场,勾栏,黑市,什么地方他不掺一脚,说句夸张的,在长思城西南这十几个坊,得罪了李家的人那可是真不少,但敢得罪陆家的,呵呵,一个活的都没有喽。”
李凡一时有点不确定,“你是说陆家要造反?凭什么?几个杀手?”
阿光道,“可不是几个杀手,是很厉害的杀手!坊里的流言很夸张呢,说那些杀手一点气息都查探不出来,连坊上的镇鬼镜都照不出来,不要说宿卫,连不良人都抓不住他们,不仅刺杀几乎没有一次失手的,而且这些还都是死士,遇事不对可能还会自爆!
这年头修仙的机缘如此多,连我这样的都能遇到,又有几个修行者这么凶狠决绝,不惜性命的?原先坊市里好多黑老大还是金丹期的呢!都给他们除掉了!底下的人谁敢反抗?
陆豺手里有刀,包里有钱,背后还有王家的兵,黑白两道谁敢和他作对?也就是韦校尉在的时候他还收敛一点,唉,可惜了,算了不提了……
而且现在不止杀手了,这半年他纠集了坊里好多亡命徒,当成军队训练,也不知是什么速成的神功,据说半年功夫就出现好多突破了境界,比拟金丹级数的外家高手了!
袁猴子说那些杀手和恶徒不是一般人可以练出来的,陆家后头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护着,我也从教众那听到消息,最近有不少高手入城,聚集在大安坊里头,恐怕要有所动作了……”
那些杀人还自爆的刺客死士,应该都是陆家做的机关傀儡吧,想不到他家巧夺天工的家传,原来是用来做这种东西的。不过四个就能围攻柳青那样的金丹修士,对付一些黑道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陆碛说过陆家是北派的,那这样看来无论郭王,背后都是墨竹山,只不过是北派内部派系的争权夺利罢了。造反么,可能是为了老二老三夺嫡争位的事吧?
搞不好,那个大殿下也不是被御史大夫文瑾的鬼魂吓的,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或许就是挑着这个郭家找不着外甥的时候要造反?甚至李清月这个名字,也是当成造反的一个幌子,给安排上的也说不准呢?
这样想来,或许郭太师家已经失了先手,而王家这边已经和陆豺合谋,万事俱备,在陆豺这个谋主的安排下,这两天就要动刀兵,助同安郡王李宽夺位了吧?
其实袁天枭一刀就能秒掉四个刺客傀儡,应该还不把区区陆豺看在眼里才对,恐怕不与陆家相争,其实是看在墨竹山同门的面子上吧。
李凡叹息,“最近来的帮手,是指来找御史台麻烦的墨竹山弟子么,也是啊,同门同门,有墨竹山的同门们庇护着,可不是为所欲为了……”
“不是墨竹山。”可是阿光这么说。
“恩?”李凡扭头瞪着他,“不是?”
“不是墨竹山,袁猴子说山里有人诈称是罗教行事,他们还以为是教友,但后来发现是另外一拨人,而且打不过,所以叫我们绕着陆家走,别招惹他们。”阿光说道。
李凡眯起眼,“……不是墨竹山的另外一拨人?”
阿光以为他没听清,又强调了一遍,“肯定不是,前些日子确实从墨竹山来了好多人,和御史台的人大斗了一场,杀伤了不少人,难免有殃及无辜的。
他们观主可生气了,进城后就放出法相,震天动地的,严令所有从墨竹山私自过来厮杀的弟子,立即去东城外娄观道观领罚,要不然就继续在外边打杀,以后都不要回竹山了。
所以墨竹山的人都跑去罚跪了,现在城里一个山里人都没有。陆豺的帮手也是等墨竹山的修士走了才入城的。”
陆家的背后不是墨竹山?
还是说陆豺的背后,不是墨竹山?
可不是墨竹山,又是谁?
午夜面汤
不是墨竹山,不是罗教,还能是谁?
反正就是三大派喽。
虽然李凡还不明白这个阴谋具体是如何策划,怎么执行,将要如何发展。但如果真的有什么人罗织了这个天大阴谋,最后的根本目的,倒也显而易见。
无外乎是传统的三大势力,为了打压目前上升趋势明显的墨竹山一派的手段。
或许不一定是三大派主谋策划,但肯定是乐见其成,积极配合的。
仙宫南宫家的动机最大,但是从天台山斗剑,南宫无双当众鞭死广陵世子,以及非山矿场仙军羔羊化这三件事来看,他们更像是被幕后人算计的。反而是因为动机太大了,很容易被人怀疑,才被当枪使,拿出来吸引墨竹山注意力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确实参与到了初期针对墨竹山的阴谋同盟里头,只是天台山斗剑被损了太多可以打的牌,这才后劲不足的被迫退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