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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帝落下一黑一白二子,抬头问:“查到了?”
“禀陛下,若风这几日一直守在珞园,那乐栉时常夜出,但他轻功在我之上,几次跟着都跟丢了昨日一路追到了假山池旁又不见了踪影。”
“若风四处找寻不见,过仁寿宫时,见太后身边的王钦鬼鬼祟祟,心中有疑,于是便跟了上去。”
“才发现那王钦竟是跟乐栉在假山池后头碰了面。王钦还悄悄地给乐栉递了一个东西”
原来青竹厅对弈那晚,吴帝就对景王晕倒时乐栉不在场之事存疑,早就派了若风前去探查。
如今,真相已然有些明朗。
一个东西?什么东西?
莫不是兵符
吴帝扔下手中的白子,道:“带人去查。”
一队禁军迅速地逼近了珞园
食轩厅风波已定
珞园。
景王盘坐在长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乐栉:“坐下一起吃。”
一起吃
乐栉看着长桌上清淡到甚至寡淡的菜色,连忙道:“王爷,这不合规矩,我一会儿下去和青梧他们一块儿。”
在吴王宫的生活已经很凄惨的,还要让他吃这些个寡淡无味的东西,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景王笑而不应:“这是命令。”
乐栉:“”
乐栉只好在宫女们的窃笑下,无奈地在景王侧边坐下,不出所料地看到他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吃吧,今日这些菜吃不完不许离席。”
乐栉:“”
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居然还要吃完?
陛下,你的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乐栉心中腹诽不已,却还是认命地拾起筷子,吃起这寡淡无味的晚膳来。
原来,景王这几日被乐栉追着喝养血汤,喝得浑身不舒爽,便存了心地也要让乐栉不痛快,才有了眼下这一出。
屋子里轻笑阵阵,乐栉上一刻还吃得满脸崩溃,下一刻却忽然肃然起来。
青梧等人见他正色起来,以为他是不高兴了,连忙也都闭了嘴。
景王瞧了他一眼:“怎么?”
“脚步声”乐栉敏锐地站了起来,“十人以上。”
景王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瞧了一眼,转而又气定神闲地将盘中的一块白玉豆腐送入口中。
待他细嚼慢咽地将它吞入喉中,食轩厅的门被“砰”地一声大力地推开,一群身着铠甲的禁军整列在门口。
“搜!”
一声令下,禁军四散开来,一队列翻箱倒柜地搜了起来,另一队列想走到景王跟前,却被乐栉拦住了:“谁敢上前?!”
那些禁军原本气势汹汹,却一下被乐栉震在了跟前。
禁军后面,这才走出来一个王英,向景王行了个礼,才道:“王爷,禁军受陛下之命前来搜查,烦请王爷配合。”
景王这才放下筷子,从桌前起身,伸手将乐栉的胳膊按下,无奈叹道:“身在吴王宫,如何敢不配合?”
说着,便光明正大地凑到乐栉耳边,用梁语悄道:“一会儿我与他们对峙,你想办法出去。”
王英:“”
这叫不敢不配合?
景王说完,正打算走到王英跟前,却又被乐栉忽然伸起的双臂拦住。
景王难得皱起了眉:“乐栉,退下!”
乐栉却罔若未闻,仍是一动未动。
两人无声争执了好一会儿,乐栉才不甘不愿地退至一旁。
王英于是带着禁军上前,道:“王爷,得罪了。”
哪知他刚伸手碰到景王的衣袖,就被一个耳光迎头扇下,景王声音温润亲和,听着却仍是令人胆寒:“谁允你碰本王了?”
“死到临头,好大的狗胆!”王英身边两个禁军立时就要拿景王,却被王英伸手拦下,“王爷,请不要为难奴才了。”
“罢了。”景王理了理袖子,忽然扯散了外襟。
王英还没反应过来,迎头就被景王的外衣盖在了头上。
这真是要了命了!
王英掀开衣服,只见景王身着一身里衣,手却又已经落在边襟上了。
王英连忙道:“王爷!使不得!”
再脱下去,陛下不得活剐了他!
景王这才松了手,笑道:“王英,你看本王身上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没有。”王英默默抹了把汗。
“我想也是,”景王视线在四周的禁军身上绕了一圈,“马上也该找到了。”
话音刚落,果然听到有人喊道:“找到了!”
天降之罪从容受之
王英皱眉迟疑了一会儿,才肃然道:“拿过来!”
“是什么东西?”景王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淡定模样,还颇好奇地凑过头去。
王英:“”
这王爷,可是要被定罪了
为什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摸样?
王英默默无语地翻开那禁军递过来的帕子,见帕中并无兵符,倒是不着痕迹地轻舒了口气,才细细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何时起事?”
“大赦之时。”
两句话笔迹不同,似是在密谋什么一样。
景王看着下面几个如自己所书一样的蝇头小楷,禁不住“啧啧”赞叹了两声,问道:“下面是本王的笔迹,那上面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