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 / 7）

索片刻，他回忆起当上佣兵时，在军营里常常听着那群老兵聊到的内容，“卡尔”这个名称倒是偶尔会听到，是一个位在北方城邦，一个不怎麽起眼的家族，但是听到的只有那个家族被受诅咒的消息，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很多，单纯觉得那只是大人们闲闲没事聊起的都市传说。

「你要找的人，会不会根本不在这里？」

「不，直觉告诉我他就在这里，而且我貌似已经和他相遇了」

「啊？」

得到伊莱那匪夷所思的回答，奈布感到困惑，但是没等他接着询问下去，他们已经快到达地址的所在地。三人越走越觉得这条路很是熟悉，熟悉的城门口，熟悉的路线，熟悉的树林。

天se逐渐转暗，他们来到那位神秘少年所在的小村庄。又没走多久，他们看着地址走到一栋处在最偏僻的木屋前，门口十分简陋，只有挂着刻上“杰伊”二字的门牌。

众所皆知，杰伊先生是本城着名的入殓师，专门为逝去之人化上最後妆容的大人物，更是众人所信赖的送终人。而这封委托信件的寄信人，不外乎就是杰伊先生了，这不仅让他们三人站在门外头皮发麻，这到底是要他们带走哪样的孩子啊？

h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种植在一旁的白玫瑰，被刺眼的白se路灯照亮，在黑se的夜空里镶了一圈又一圈光晕，有时被拂过的夜风飘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只那麽一阵，就消失在无限的宁静之中。

清凉的晚风轻抚着少年们的脸庞，他们却无动於衷。

「是你们」

一声问候从他们身後传出，倒是觉得陌生又熟悉，转过身望向发声的那人，看到那人的装扮就知道是中午遇到的蒙面少年，而现在的他却拉下了帽子，露出了他那双浅灰se的眼睛和秀发，但口罩依旧没脱下来就是了。看少年手提着化妆箱，又在他身上隐约闻出酒jg的味道，就能知道少年是刚工作完回来。

「是来找杰伊先生的吗？」

少年看眼前几位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接着问道。几人有些慌张的掏出信封递给少年，少年疑惑的打开来看，看着看着，脸se逐渐暗淡下来。

就在这时，大门被屋里的男人打开，男人身穿居家的衣服，脸上带着几分憔悴，他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强撑着脚步站起，手脚正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此人就是杰伊先生，杰伊看到门口站着这麽多人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沈默着看了眼奈布三人，再看向低下头来看信件内容的少年後，眼神心虚的撇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几位先生请进来吧」

屋内灯火通明，为了招待他们三个，杰伊特地邀请他们一起享用晚饭。厨房内是灰发少年准备晚饭的声响，而厨房外的几人正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着少年泡的茶，一边聊起了委托的事情。杰伊尽可能的压着声量，轻声细语的对几人说话，为了就是不让灰发少年听到。

但伊莱次时有些坐立不安，正想着要不要进厨房帮忙。杰伊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安，并摆了摆手的说道。

「没关系的，那孩子不擅於和人相处，还是让他自己一人待着吧，正好，我们来聊聊委托的事情」

「请问要我们带走的孩子是？」

奈布也不跟男人拐弯抹角，直接的切入主题，毕竟他们就是为此而来的。杰伊也不怠慢，他眼睛移向厨房门口，示意他们要带走的就是厨房内的那人。

「伊索?卡尔，是他的名字」

几人的目光也随着杰伊的视线看向厨房，听到这个名字後他们面面相觑了一半会，今天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和这个名字邂逅了好几回。

杰伊也看到了他们的反应，并没去理会的继续和几人说明。

「我希望你们能带他进欧利蒂丝，帮我照顾他，我这老毛病已经没救了，也许活不过这个春天结束，但又不能让他一直单独着」

「杰伊先生」

三人听到此话好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控制好了情绪後答应男人的委托请求。

原本在厨房备餐的少年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偷听着，伊索闭起双眼，拿着汤勺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引得关节喀喀作响。

是伤心吗？还是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到底是什麽，只知道心里闷痛的厉害，好似有头猛兽在心脏内蠢蠢yu动。

没等多久，餐桌上就摆上一大盘r0u酱义大利面，份量多到足够分给屋内的五个人，面的香味让奈布和诺顿忍不住流口水，因为没吃晚餐就出门的他们已经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见伊索只拿了四份餐具，唯独没拿自己的份，几人疑惑着，而杰伊也出声询问道。

「伊索你不吃吗？」

「杰伊先生，我现在并不是很饿，如果不嫌弃，也把我的那一份也吃了吧」

这话其实是想说给众人听的，但目光始终不敢从杰伊身上转移到其他人。最後他缓缓走出了大门。

直到伊索消失在视野里，杰伊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实在抱歉先生们，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子，不喜欢和人接触啊你们都饿了吧，别客气，请开动吧」

一听杰伊这麽说，少年们才开始动用叉子享用晚餐。奈布和诺顿此时正大快朵颐着，而一旁的伊莱却诺有所思，杰伊的表情也在这时展露出了一丝担忧。

空气中弥漫着一gu闷热的sh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路灯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伊索蹲坐在自己种植的玫瑰花丛间，耳边不时的响起一阵蝉鸣，身处这景se之中，少年仿佛觉得那是一首清脆悦耳的小曲，谱写着独属这夜晚的韵味。

此时此刻的这份美妙，却被痛苦的画面所g扰。相似的月se，相似的时节，相似的心境，痛苦的幻觉在眼前若隐若现，让伊索短暂陷入黑暗，只有盯着眼前的玫瑰花，才能稍微抚平他此时内心的不安。

「难道我又要被抛弃了吗？欸又？」

伊索自言自语道，但是又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感到十分不解。

有关儿时的记忆，他现在有些记不清了，如果试着去回想，也只是一张空白的白纸。但是他知道那些记忆一定不怎麽美好，在独自一人待在某个安静的环境时，眼前都会出现一些幻想，一些特别真实，又不怎麽让人想记住的幻想。

「咕咕」

猫头鹰的呼唤打断伊索的思绪，少年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出现的毛绒生物，喜ai毛茸动物的伊索忍不住手的伸向牠，猫头鹰也只是乖乖的给伊索0，毛茸茸的触感让伊索ai不释手，少年此时才发现到猫头鹰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仿佛整个人都要沦陷进去。

屋内的几人正好用完餐，并开始一起帮忙清理餐桌和餐具。直到现在，伊索还是没有回来，杰伊也不担心，只感到习以为常，还专门为伊索留了晚饭热着。

洗好的碗盘摆放在架子上晾乾，流下来的水滴落在水槽里，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几人伴随着慵懒的音乐，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而伊莱三人被杰伊要求留下来住上一晚，几人也不推脱的答应下来。

谈笑盛欢，直到杰伊的眉头突然紧皱，谈笑声才猛然停止。此时的他，心脏疼痛的厉害，不仅让他猛地咳嗽。

「咳咳抱歉了先生们，我必须去休息了，如果可以，我还想再跟你们说说咳关於那孩子的事情」

「没事的杰伊先生，身t健康重要，您还是快去休息吧」

就这样，杰伊跟少年们道了声晚安後，便起身走进房间了。